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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潘辰不太信。
「千真萬確。她比你小一歲,現在在法國念書。」林毓森舒展雙腿,懶懶地說,「我們已經訂婚2年了,等她畢業就結婚。」
一板一眼,聽起來不像假話,不過她有點好奇,「你說她比我小一歲,2年前,那不是才18?這麼早就能訂婚嗎?」
「早?」林毓森揚起一抹笑,「那你要是知道她還在她媽肚子裡,就被認定是我媳婦,會不會覺得更不可思議。」
指腹為婚?這豈止不可思議,這種事不是發生在《夢》那樣的小說裡,怎麼會搬到現代?
林毓森笑笑,不置可否。
這種事對潘辰而言真是聞所未聞,加上吃不準林毓森是迫於家庭無奈才跟那個女孩兒訂婚,還是另有隱情,所以她選擇了沉默,不探究,是最好的尊重。
林毓森似乎也想起什麼,微蹙著眉頭,陷入沉思。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兀自沉默。
夜深人靜,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時至午夜,住院樓的燈已熄滅,只有走廊上的應急燈發出慘白的冷光。
潘辰裹著厚厚的毛毯蜷縮在簡易摺疊床上。一米外,林毓森和衣坐著,頭靠牆打盹。
許是姿勢不太舒服,他擰著眉,把頭扭向一邊,似夢似醒地半睜眼,卻在瞥到不遠處陰影裡的人時,驟然驚醒,差點整個人彈起來。
灰暗的光線裡,一身黑色衣衫的雷厲顯得異常挺拔頎長,黝黑的眸子被暗光映得精亮,宛如黑暗裡的幽靈。
林毓森用了兩秒讓自己恢復鎮定,再快速瞥了眼戴著眼罩安睡的潘辰,然後掀開搭在肩上的毯子,起身,緩緩朝雷厲走去。
「怎麼,還是放不下?」他輕聲問,語氣裡是不掩藏的揶揄。
雷厲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置若罔聞地立在那裡,目光過他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盯著椅子上的人。
近在咫尺,卻不敢上前。
他捏緊拳頭,心裡刮過一陣刺痛,那種令人窒息的硬塊又哽在喉頭。
視線在兩人中間轉了轉,林毓森倏地恍然,「你們下午見過了?」
「她沒見到我。」
他的聲音粗啞得不像話,林毓森再仔細一打量,才發現他下巴和腮邊滿是短短的鬍渣,雙瞳布滿血絲,眼瞼下更是一團大大的烏青。
認識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憔悴。
換作以往,他或許會哈哈大笑三聲,幸災樂禍地奚落,「你也有今天」。
然而,此刻,面對這樣一個為愛傷神傷身的男人,他非但笑不出來,還罕見地動了惻隱之心。
「既然放不下,為什麼非要放?這不像你的性格。」
雷厲搖頭,苦笑,「我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她不會原諒我。」
「故意傷害嗎?」林毓森問。
「不,不是,我沒想過要傷害她,可……」雷厲抓了抓頭髮,像一隻無措的困獸,「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一次次做傷害她的事。」
「因為你愛她,卻不肯定她愛你。」林毓森一語道出癥結,「你愛她,在乎她,想擁有她,而她不是。」
是呀,他們的問題不就是一個不擇手段拼命追逐,另一個卻驚慌失措倉惶躲逃。
雷厲抿唇,嘴裡像噙著黃連,苦得刺痛。
他不是一個好獵手,不明白高明的擒獲手段其實是讓獵物卸下心防,心甘情願被他套牢。
他太心急,用弓箭利器嚇跑了本欲靠近的她。
林毓森見他只是一個勁苦笑,不由搖頭,「我真想把你這副落魄失魂的樣子拍下來,發給樂週刊,保準能賺一筆豐厚的報料費。」
見他依然沉默,林毓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