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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安嘉瑞沉默的太久了，柳興安意識到了什麼：&ldo;生死不過是小事，嘉瑞何以如此為難?&rdo;

安嘉瑞定了定神，一口喝乾了茶，卻不言此事，提起了舊事：&ldo;大金……會統一天下嗎?&rdo;

柳興安微微一愣，也不深究他沒回答的問題，微微點頭道：&ldo;若是大金不能的話，那辭國更不能了。&rdo;

安嘉瑞便繼續問道：&ldo;大金統一天下，對天下人來說，是件好事嗎?&rdo;

柳興安露出個笑來，毫不遲疑且肯定道：&ldo;必是一件好事。天下百姓等一個盛世已經很久了。&rdo;

他轉了轉手中的杯子，語氣輕鬆道：&ldo;連年戰爭已然讓百姓們苦不堪言，若能一統，休養生息，已然是百姓之福。&rdo;

安嘉瑞若有所思道：&ldo;便是大金這種蠻夷之邦……&rdo;

柳興安抬眼看他，似有些不可思議：&ldo;嘉瑞，別人也罷了，你也說它是蠻夷之邦?&rdo;

眼見安嘉瑞臉上露出幾絲迷茫來，柳興安又搖了搖頭，只是道：&ldo;縱是蠻夷之邦，只要能止亂世……&rdo;他似有些沉重的笑了笑：&ldo;便是辭國又如何?黨爭不斷，外戚猖狂，民不聊生。不若大金止亂世，換新顏。再者以大汗之手段，盛世可期。&rdo;

&ldo;豈不亦是一件美事?&rdo;

安嘉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捧著空蕩蕩的茶杯，低聲道：&ldo;我唯望人命不應賤如此。&rdo;

柳興安定定的看著他，突而一笑：&ldo;那嘉瑞更該好好看著都將軍了。未來如何，亦繫於他身上。&rdo;

安嘉瑞給自己倒了杯茶，聞言，卻又有幾分神不守舍，他很難想像，似都天祿這般，能治理好一個國家嗎?

不是說都天祿如何，只是都天祿在他面前素來表現出來的戀愛腦，驕縱妄為，渾不似帝王心術。讓他無法想像都天祿處理正事的模樣。

柳興安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嘴唇微微沾了口茶，又道：&ldo;嘉瑞安心，都天祿那廝可不似在你面前表現的那麼純良，他可精著呢!&rdo;

他見安嘉瑞仍是有些愁緒的模樣，乾脆放下茶杯，認真道：&ldo;你以為我呆在這裡是為什麼?&rdo;

安嘉瑞遲疑片刻：&ldo;你們難道不是因為我嗎?&rdo;

柳興安面上有些許不好意思，一閃而過，訕訕道：&ldo;這也是原因之一……&rdo;他眼神一飄，顯出些心虛來：&ldo;順便觀察下都天祿那廝，遞個投名狀……&rdo;

???

安嘉瑞覺的柳興安一直以來給他塑造的高人形象崩塌了，說好的不慕權勢呢?說好的我一心為你呢?合著全都是假的?

他又一想，察覺出一點小問題來：&ldo;那你還對他那麼不假言辭，凶神惡煞?&rdo;這他能對你另眼相看?

柳興安目光四飄，靦腆道：&ldo;嘉瑞，你沒做過待價而沽的名士，你不懂。&rdo;他神情一正道：&ldo;而且，我當時不是亦為所見之情景憤怒嗎?主要是因為你……&rdo;

安嘉瑞已然不信他了，目光中流露出懷疑：&ldo;我說最近你這麼老不見蹤影……你是不是已經……&rdo;

柳興安便淺淺一笑：&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