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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微眯看向都天祿，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重複道：&ldo;你要為了那個辭國人……斷子絕孫?&rdo;最後四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森然如利刃。

都天祿便有幾分狼狽之感，思及艾爾肯的狼神認可的血脈只餘他一人，他便不敢出聲承認此事。

否則阿公年紀也不小了，若是被氣出個好歹來，那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但他此時沉默不言與承認亦無區別，阿公唇瓣抖了幾下，堅決道：&ldo;天祿，告訴阿公，你會延續狼神血脈!&rdo;

都天祿看阿公那副模樣，試圖轉開話題道：&ldo;我還小呢……&rdo;

阿公看著他，毫無笑意。直盯著他移開眼神，不敢與他對視。

半晌，方閉了閉眼道：&ldo;你後院之事我不管，但天祿，若是你敢讓狼神的血脈斷絕……&rdo;他蒼老的臉龐頓現出狠厲之色：&ldo;阿公……&rdo;

都天祿伸手握了握阿公的手，打斷了他的話道：&ldo;阿公，何以至此。&rdo;

阿公便頹然道：&ldo;你怎麼就那麼倔呢?辭國太后有什麼不好?我聽聞她亦是美人，又好生養，便是娶回來生個兒子，大不了去母留子，便是如此，他都不願意嗎?&rdo;

都天祿蹲下身，靠在阿公腳邊，輕聲道：&ldo;阿公，我還小呢。&rdo;不是他不願意，是我不願他淪落到這種地步，需要忍受一個女人在他們之間。

以嘉瑞之心性，他一定會離開他，寧願不要他，也不會讓自己變成那般可悲可嘆。

而都天祿卻不願意失去他，也不想借這件事，來一試其傲骨。他所愛的人，便不該為這些所苦惱，一切皆交由他來處理。

而嘉瑞只需要一直愛著他便夠了。

阿公摸了摸他的頭，面色慢慢轉沉，似烏雲匯聚，有雷霆將至。

待都天祿信賴的抬頭看他時，又是一幅無奈的模樣，輕輕順了順他的毛，阿公方慢慢開口道：&ldo;你何時才能長大呢?&rdo;

他長嘆了口氣重複道：&ldo;你何時才能長大?你何時才能知道唯有權利方是永恆?而愛情不過是空中樓閣，鏡中花，水中月，美則美矣，然輕輕一觸碰，便會消失。&rdo;

都天祿便露出一個極淺卻極開心的笑容來：&ldo;阿公，權利從不會如嘉瑞般讓我如此開心，如此幸福。&rdo;他極為誠懇的看向阿公道：&ldo;只要嘉瑞陪在我身邊，我便有了抵抗一切風雨的勇氣。他予我歡喜與痛苦，予我擔憂與滿足，是我窮盡一生也無法捨棄之愛。&rdo;

他與阿公雙目相接，看不懂阿公眼中的神色，但仍大聲宣佈道：&ldo;權利與我，不過是生來具有，令我負重前行，欲感道阻且長，權利之無用。&rdo;

阿公的神色他看不懂，那是深深的失望和痛心，被一層層掩埋，以至於他無法分辨。

阿公閉上眼，慢慢躺回躺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ldo;你確實還小。&rdo;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都天祿而言：&ldo;若無權利，你能與他在一起嗎?若無權利，你能供養起他嗎?若無權利，你能如此隨心所欲嗎?&rdo;

快速的說完這一場串話，他輕輕喘了口氣，聲音愈輕：&ldo;權利之無用?唯有你方能說出這樣的話。&rdo;

多少人，勾心鬥角，拋卻生死，日夜難眠，方能碰到你的腳趾，而對你來說，這不過是阻礙你愛情的一道坎。

阿公幾乎要大笑出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