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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看安嘉瑞那面無血色,一動三咳嗽的弱柳之態,也不似是身體有所好轉的樣子。
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安嘉瑞確定雖然他看起來病色仍存,但已健康的不用再吃藥了,可惜大巫殘忍的拒絕了他的建議,表示這藥必須得喝到藥引用完為止。
於是安嘉瑞還是沒有逃脫那琬苦藥的折磨,每天一碗苦藥,看著倒是病色愈重了些。
在神殿修養了大概快一個多月之後,縱是安嘉瑞再耐得住寂寞,仍看膩了書,便忍不住想起了都天祿,往常還能找都天祿調戲一番,一飽眼福。
現在只能面對大巫那張層層疊疊的橘皮臉,再一轉頭則是毫無存在感的落塔,與安嘉瑞對話時,直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下去,安嘉瑞都不忍心這麼折磨他,無奈只得看書。
天氣轉熱,陽光也愈發刺眼起來,但安嘉瑞仍裹著一件毛絨絨的淡青色披風,毛髮柔軟的貼在他臉邊,顯的他的臉越發的小,眉眼精緻,帶著一絲病容,握拳輕輕咳嗽一聲,叫人想把心掏出來給他。
落塔支起簾子,生怕陽光太烈,曬到了安嘉瑞,又看著他慢悠悠的翻頁,咳嗽,忍不住再給他倒上一杯熱茶,若是他微微一皺眉,更是忙上忙下,體貼入微。
安嘉瑞咳嗽完了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安靜些,眉眼微展,竟是難得的展露出俊朗之色,引得樹上的鳥兒都安靜了些許。
安嘉瑞又翻過了幾頁,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一時間有些睏倦,又覺的有哪裡不對,落塔似乎安靜的太久了,以往這個時候他都該上來勸諫他回去休息了。
安嘉瑞輕輕咳了一聲,似有所覺的抬眼望去,與院門外風塵僕僕的都天祿對上了眼。他臉上難得的長出了些鬍渣,再加之面容疲倦,一時間竟有些成熟之色。
目光相對,他的金瞳裡各色情緒緩緩流淌,亮而奪目,如同一輪小太陽,往安嘉瑞心上角落裡的小花照去,安嘉瑞心中微微一動,有些驚訝:&ldo;你回來了?&ldo;
都天祿遠遠的靠著門,看他臉上生動的表情,看他眉眼間的那一絲驚訝,便愈發不敢上前了。
那是活生生的安嘉瑞,會哭會笑的安嘉瑞,而不是他夢境中冷冰冰毫無顏色的安嘉瑞,他想上去抱抱他,告訴他,以後他會一直保護他,護他一生周全,一世富貴。
但他又不敢,那些被抓回來的辭國文人們的言語尤在耳邊,聲聲刺骨,句句穿心。
安嘉瑞他是如此的高潔,如雪山上的雪蓮,不沾凡塵;又如此的善良,哪怕他將他從故國擄走,又視他的意願為草芥,與他結契,他仍願意救他;他高貴的品德如同朗朗旭日,照應出他不堪的欲/望和無恥的行為。
都天祿幾乎不敢走到他身前,如往常那般和他自然的親近,他連如此遠遠的看著他都覺得自己罪無可赦,更毋庸說被他軟言相待,悉心關照,這讓他愈發感到自己的卑劣和不堪。
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如此對他,仍能心安理得。折斷他的翅膀,束縛他停留在他身邊,讓他被人所不齒,甚至訴說愛意,一心渴求他的回應,嘉瑞怎麼會原諒他呢?
他飽受磨難,折斷傲骨,艱難生存,面對敵人仍要強顏歡笑,只要這樣一想,都天祿幾乎就要被愧疚和心疼給壓垮了。這讓他又如何敢出現在他面前呢?
但是他是如此的想見他,迫切到急行軍回到大都,甚至來不及去府邸,便一路飛馳來到神殿,只想看他一眼,再走。
但是看到了他,都天祿又不想走了,他想靠近他,想聽見他的聲音,想看見他的笑容,想……他又有了無數的想法,腳下如同生根般無法移動,愧疚和心疼在心裡翻騰,無處釋放。
他原本不是這樣的,他早已做好了一生無法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