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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嗨！不要問我。我只負責和死亡的身體打交道，而不是活著的思想。&rdo;

她透過玻璃幕牆看他們進行屍檢。這倒不是因為她受不了會嘔吐，而是因為她對自己龐大的身軀很有自知之明，她擔心她在那裡會礙事。不鏽鋼操作檯旁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幾個技師，還有在一旁拍照的比利&iddot;韋恩萊特。

他們將屍體從聚乙烯布里解開來，鎂光燈在一旁不停地閃爍著。他們開始動手脫除莉莉&iddot;馬什的衣服。他們先脫下了藍色的全棉短裙，然後是繡花白襯衫。維拉看見她裡面穿了一套白色的胸罩和內褲，從款式上看一點也不像是少女穿的那種。胸罩罩杯很小，罩面是蕾絲的，很暴露。內褲兩側點綴著些紅色絲綢蝴蝶結，胯部則是紅色的絲綢。比利&iddot;韋恩萊特將這些衣物一一用包裝好，約翰&iddot;基廷時不時地朝維拉看上幾眼，彷彿在提醒她注意他即將要說的話的重要性。&ldo;衣服上幾乎沒什麼凌亂不整的地方。沒有任何受到性侵犯的明顯跡象。&rdo;

有可能他事後再把她的衣服重新穿好，維拉心想。還是等到陰道檢查的結果出來後再下定論吧。然而魯克那個案子中也沒有證據表明有性侵犯的跡象，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兩個案子必然有著某種關聯。

約翰&iddot;基廷繼續說道：&ldo;沒有淤傷，也沒有裂傷。請給眼睛和眼瞼來個特寫。請注意那個淤斑。&rdo;

維拉早已注意到那個了，早在案發現場就看見了那塊淤斑‐‐這是頸部血流阻塞時的一個出血點，是扼殺最典型的一個標誌。

&ldo;跡象表明不是用手勒死的，&rdo;約翰&iddot;基廷說道，&ldo;沒有指甲印。請看脖子上的那圈印子。頸部的面板沒有破損，這說明作案工具不是金屬線，除非它外面還裹著一層塑膠。我想可能是一種上好的繩子。&rdo;

這個情況也與阿姆斯特朗那個案子完全一致。

她看著他繼續屍檢。比利採集了所有的樣品，有遺留下來的口紅印，即便是在海水裡浸泡過依然還有殘留；刮下來的指印碎屑；一小簇陰毛。此時，她的腦子裡想得很多。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年輕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呢？

屍檢結束後，她和他一起又回到他辦公室裡。外面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很快，醫院上早班的人就會陸續到來了。他們又加了些咖啡，還吃了些巧克力餅乾，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她幾乎記不起自己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ldo;我想我也就能給你提供這麼多資訊了，&rdo;他說，&ldo;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在被勒死前曾受到了性侵犯。她性生活曾經很活躍，但不是最近。沒有懷孕，而且她也永遠不會有孩子了。&rdo;他停頓了一下說：&ldo;她的面前還有這麼多美好的事在等著她。真是太遺憾了。&rdo;

&ldo;她沒有掙扎，&rdo;維拉說，&ldo;難道她認識兇手？&rdo;

&ldo;那倒也未必。他可以突然襲擊。&rdo;

&ldo;兇手也有可能是一個女人。&rdo;

&ldo;哦，是的。&rdo;他說，&ldo;從體力上來說，一個女人也能做到。&rdo;

但是維拉看出，他並不真的相信兇手是女性。他是那種喜歡行俠仗義的老式男人。那些失去了生育機會的女人應該受到別人的同情。維拉心裡說，他是不是也在同情我呢。

第十三章

到目前為止媒體還沒有追蹤到莉莉&iddot;馬什的父母，或者，他們可能已經找到了她的父母，只是表現得比平常更有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