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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眉宇中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氣,六兩不敢再耽擱,趕忙捧了令牌貼住額頭。黑袍口中輕唸了一咒,令牌光芒一閃寂滅,六兩隻覺得腦海中傳來一陣撕裂劇痛,心裡明白自己的一線魂魄已經被這古怪牌子奪了去,從此自己的性命就握在了掌令者手中。
黑袍把令牌拋給蘇景:“賞你的。”再伸手揚起一片烏光,不管正下拜叩頭的六兩,只把蘇景裹了起來,轉身便走。…;
六兩呆坐在地,愣愣看著黑光消失的方向,失神的原因仍是那塊牌子,何其寶貴的東西,一旦現身天下,不知要引來多少血腥爭奪,黑袍竟全不當回事似的,隨手就賞給了小輩……
片刻之後,蘇景已經置身於一座石屋中。
地面結實、牆壁微涼,這屋子是真的。屋子面積不小,其中空空曠曠,連桌椅都沒有,就只在地上擺了幾個蒲團。
黑袍居中而坐,隨手一指身前蒲團,對蘇景道:“坐吧,不用拘束什麼,有何不解,儘管來問。”
蘇景先依著晚輩的禮節做好,發問:“恩公仙山何處,尊姓大名。”
“離山,陸崖九。”黑袍把自己的名號告知,可蘇景只是個俗世少年,完全不知道這短短的五個字,在修家眼中究竟意味著什麼。
無論怎麼看,叫做陸崖九的黑袍老者都不是個喜歡廢話囉嗦之人,但是見到蘇景臉上的迷惑,陸崖九居然很是耐心的給他講解了幾句。
離山劍宗立派時間雖然只有三千年,但地位高高在上。傳承的道法、劍法驚奇絕倫、門下弟子精英眾多,與普通門宗有云泥之別,是修真正道弟子公認的七大天宗之一。
離山劍宗能有今日的局面,全賴於當年建派師祖的手段了得。三千年前,九位大修行者駐道離山,聯手扎住了離山劍宗的基業。而這九人之中,竟有六個悟透大道,破劫飛昇,從此晉身仙班逍遙宇宙,試想,他們留下的道法又豈同凡響?
至於未能成仙的三個人,一個是毀在了最後一步,未能跨過最後一步劫數,身死道消,再入輪迴後不知去向;另一個半路夭折,突然走火入魔被自身修為反噬慘死;那最後一個人,則是蘇景眼前的陸崖九了。
蘇景知道自家的恩公不一般,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了得,以陸崖九的輩分、背景,這天底下怕是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見他而不跪!
沉靜了下心思,把剛剛升起的驚駭壓回心底,蘇景再問:“不知恩公要我做什麼事情。”
由來已久的問題,小時候蘇景還不覺得什麼,但隨著長大,透過其他劍仙見了木鈴鐺的反應,就漸漸明白陸老祖不是一般的修行者,這樣的人,就算把翠薇山搬起來去填平雁棲湖也只當是活動下筋骨,能有什麼事情找一個凡人小子來幫忙。
“我快死了。”陸崖九語出驚人,但他自己的態度很平淡,好像在說天氣暖了、茶水冷了、花兒開了這些不相干的閒事:“我手上有一本邪門功法,練了或許能幫我續命,但也可能引出更嚴重的後果,所以需要一個人為我試法,就是你。”
蘇景不理解還會有什麼後果比著死更嚴重,但是這種功法事情他一竅不通,問了估計也不會更明白,只是點點頭:“哦。”
倒是陸崖九略顯好奇:“怎麼,你不問問我,這邪門功法你練了,會不會有什麼壞處?”
“萬一您說有壞處,那得多掃興啊。不問。”
陸崖九先是一愣,隨即從未露出過笑容的老頭子,忽然笑了起來……
既然打定主意要報恩,那管這功法會有什麼後果,還不都得練。聽著陸老祖一口一個‘邪功’的說著,功法指定不是什麼好路數,乾脆不問了,蒙著被子跳井,落個不知不煩。
分不清這少年是糊塗還是明白,是勇敢還是混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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