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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將將睡下時,卻聽得一陣敲門聲。
許是春兒來取衣物了,這方小院兒,也只有她會來了。
夏竹悅強撐睏意,隨手披了件外裳,便起身去應門。
「怎的這會子過來了,你的那幾件袍子才剛洗過呢。」
夏竹悅唸叨著拉開院門,卻見來人並不是什麼春兒,門外赫然立著一個男子,驚得她一聲輕呼,立時關上了院門。
她羞紅了臉,匆匆回房穿戴整齊,懊惱自己怎的如此大意,竟只著中衣便去開門了。
對鏡自照,確無不妥之後,夏竹悅這才重新開啟院門。
李牧白仍然站在門外,一襲月白長衫,潤澤的羊脂白玉冠束著墨發,一如既往地清逸出塵。
不知是不是日頭太烈,他那樣冷白的玉色麵皮上竟也染上了一絲紅暈。
「你怎的來了。」
夏竹悅有些拘謹,垂首盯著自己的鞋尖兒,還沒有從方才的羞惱中走出來。
倒是李牧白若無其事一般,溫潤一笑,輕聲問她:「就任我在這裡站著麼?」
夏竹悅抬頭看了看,烈日炎炎,站在日頭底下空頭曬著,饒是他這樣不染纖塵的貴人,鼻尖上都泌出了些許晶瑩的汗珠兒來。
無奈之下,她只得往邊上側了側,讓出路來,李牧白也跟不跟她客氣,腳步輕抬,跨進院裡。
本想在院裡尋一處坐坐,卻見四處堆滿了漿洗的物件兒,院裡橫七豎八地架了許多竹篙,上邊滿滿當當地晾曬著各色衣物。
清新的皂角香氣充斥在空氣裡,他微微側目,只見她一身粗布衣衫,正從屋裡端了一碗水來,走到他面前,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有些許赧然的模樣,「對不住,沒有茶葉了,且喝碗水解解暑罷。」
順著面前的碗望過去,只見那雙原本纖軟白膩的手因著漿洗泡的有些紅腫,李牧白心下有些發緊,如此多的衣物,須得漿洗多久才是。
接過粗瓷碗,李牧白垂眸略飲了一口,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聽聞你病了。」
「從哪裡聽聞的,你們府中的小丫鬟們病了難道都需要少主親自過問探訪的嗎?」夏竹悅隨口開著玩笑。
李牧白望著著眼前戲謔取笑自己的女子,不知怎的,見她完好無損,竟覺得心情甚好。
「如果是你,便需要。」
第6章 去哪兒 我帶你回去
夏竹悅未曾想到李牧白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有些錯愕,笑意僵在了唇畔。
李牧白見狀,自知失言,垂眸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許不自然地找補道:「畢竟是我薦你入公主府,若是你因此受損,我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原來如此,夏竹悅的笑意復又蕩漾開來,「千萬別這麼說,你一番好意幫我,是我自己身子弱無福消受罷了,尚且要多謝你呢。」
說完這番話,小小院落裡,忽然靜謐了下來。
倆人就這麼空頭曬著對面而立,半晌無話,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
「你……」
「你……」
兩人竟不約而同地開口,不禁相視一笑,夏竹悅本想問他何時走,如今只得改口道:「你先說罷。」
李牧白明知她安然無恙卻沒有戳破,柔聲問她:「身體如何,可大好了?」
稱病不過是為了躲避巍峙罷了,本無大礙,但夏竹悅並不想同他說起這些原委,只胡亂搪塞著:「已經大好了,多謝你掛懷。」
「那便好。」
李牧白欣慰一笑,眉目舒展,「那便同我一道回去吧。」
「回去?去哪裡?」夏竹悅有些不解,「我已經同管事辭工了。」
「無妨。」李牧白收起手中的摺扇,輕言細語:「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