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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再說明一點。盛華朝是個怪地方。只有公主才能尚駙馬,郡主以下哪怕是皇帝生的庶女郡主,也只有‘嫁人’一條路走。這兩位小姐看向沈世雅的眼神可是不友善得很,理由想都不必想。太子妃位嘛,全天下有‘志向’的小姐都喜歡。
“郡主說的極是。來日方長,不是幾年,便是幾十年。”
和光郡主的臉色本來自得滿滿,可聽到沈世雅的話後,卻是突然有些不好往下接。是!沈世雅有可能做不成太子妃。可是沈世宗有多寵這個妹妹,世人都知道。她得不到沒關係,你得到也沒關係。重要的不是誰坐在那個位子上,而是誰說的話,太子會聽!你可以現在惹她不高興,可她卻可以讓你的女兒今後幾十年活得不痛快。
孰重孰輕?
場面一時僵住,在坐后妃宗婦以及下面做手藝活的小姐們,都是把沈世雅的話聽清楚仔細的。裡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誰想找她麻煩,她都奉陪。她有退路,她可以退,哪怕是退也不在乎。可是招惹她的下場……要仔細想清楚。
中山老王妃緩緩的搖著手中的輕羽扇,眼角笑得彎彎,活似一座老菩薩:“這個猴兒,就會耍嘴。過來,讓老人家看看。”一邊說一邊接侍女遞來的老花鏡。岑染微笑的踱過去,半膝坐在了老王妃椅邊的軟墩上。那是小侍兒的位子,可沈世雅卻坐得半點含糊沒有,十分自然的舉止自然引得許多人心中又起漣漪。
老王妃捧起沈世雅的小臉仔細看看,真是個標緻人兒!只可惜:“比不得你母親。”沈夫人的姿容當年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沈世雅雖然也很漂亮,卻只稱得中上。岑染立時委屈,很無奈的哀嘆:“世雅也覺得如此,只可惜沒法子再回一次爐了,只好將就些。”
場上立時笑聲四起,老王妃第一個笑得彎了腰:“你個猴兒,益發嘴壞了。”
愉淨夫人也終於找回了主場,招手把沈世雅喚到了身邊,同樣的小侍軟墩卻放在了左手處。楊妃就在旁邊,沈世雅行將過去卻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微禮後坐下,愉淨夫人笑著拉起了沈世雅的手:“在東宮住得可還習慣?怎麼瞧你似乎睡得不足似的。”
宮鬥小說告訴我們,后妃說話都有怪圈,既然不熟,不知底細,那麼直打直往是最安全的路線。
岑染想想,秀眉有些微皺:“哪裡都算好吧,只是一時不習慣。好在東宮藏書甚多,日子也好打發。”
聽聽這話,沒有說壞,可寂寥味道卻足足滿溢。
和光郡主淡哼了一聲,把臉一扭,卻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莊敬大長公主慢條斯理的開話了:“東宮不比別處,一進一出皆有手緒。你剛到,一切都不熟悉,待日子久了便好了。想見誰,直接發話傳進去就行。都是女孩兒家,總孤孤寂寂的也不是福氣。”
莊敬大長公主雖然是李皇后所生,卻因為李皇后盼兒子盼得緊,對這個長女的出生心中頗有怨懟。自幼便不是很親近,後又因為婚嫁之事,李氏為利替莊敬大長公主選了一個身體贏弱的駙馬,導致婚後五年便守寡至今。是故,莊敬大長公主與母族的關係並不親厚,這次後黨受累,景帝反倒對長姐許了許多賠償。
多年寡居的生活讓莊敬大長公主寄情神佛,說話行事難免飄渺些。只是到底天家公主氣派,話說得很有分寸。岑染受教,立時起來謝禮。和光郡主見狀更加心裡憤憤,憑什麼對公主就畢恭畢敬的,對郡主就敢反嘴?這個沈世雅,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因有了郡主和公主待遇的鮮明代表,接下來的場面便沒有再出現過於明顯的硝煙狀。
各家夫人首當其衝,把場面的主題繞回到后妃和宗婦的身上。岑染乖乖的坐在愉淨夫人身邊,笑著聽夫人們說些家常瑣事。因天氣炎熱,花桌上多擺瓜果。岑染再度恢復聽多話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