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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下流樣子，周逸紅著臉說不出話來，盤著腿坐在搖椅上摳著褲腳。

逗完了何東生清了清嗓子，聲音壓得特別低：&ldo;說正經的，什麼時候搬我這兒來?&rdo;

周逸很輕很輕的吸了一口氣，想著他倆都到這程度了再拒絕也沒意思，可又放不下那矜持樣子，便道：&ldo;我還沒想這事兒。&rdo;

&ldo;這有什麼好想的。&rdo;他直接就單方面給定了，&ldo;明天下午到昭陽了我過去接你。&rdo;

周逸無聲揚眉：&ldo;你說去就去啊?&rdo;

何東生冷哼一聲，揶揄道不然你說怎麼著，哪天一個不小心肚子揣著我的種跑了怎麼辦。周逸早聽不下去了，急急道何東生你再說。

他笑大了：&ldo;好了不說了。&rdo;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周逸才掛掉電話，聽到爺爺屋裡說話聲小了便從搖椅上下來想過去看看，周北岷剛好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父女倆對視的一剎都有些沉默。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關係較之前似乎緩和了一些，卻也說不了多少話，傍晚一起回來在車裡也沒怎麼說。

周逸想開口叫聲爸，卻聽見周北岷問：&ldo;男朋友?&rdo;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周北岷已經走過來順手從旁邊端了板凳過來坐下，像是要和她好好說一場話的樣子。

&ldo;什麼時候談的?&rdo;周北岷問的特溫和。

周逸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問：&ldo;我媽……以前沒和你說?&rdo;

周北岷笑了，說你和你媽瞞著我什麼了。周逸吸了口氣簡單提了兩句說是大學談的後來分了，說完揪著衣服低了低眸子。

&ldo;那男孩子回頭找你來了?&rdo;周北岷問。

周逸抬了抬眼，沉默代替有聲。

&ldo;這麼算畢業也快兩年了。&rdo;周北岷聲音還和剛才一樣溫和，&ldo;現在做什麼工作?&rdo;

周逸說：&ldo;他大學修的土木工程，現在自己創業在外頭攬工程。&rdo;

&ldo;自己創業挺好。&rdo;周北岷頓了下道，&ldo;你媽也知道這事兒?&rdo;

周逸輕輕點了下頭。

&ldo;以前你讀大學的時候我就擔心，高中一畢業就想著趕緊給你鋪個路四年出來直接工作。&rdo;周北岷說，&ldo;這社會有多現實爸比你清楚，本科生一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太多了，眼高手低等最好的機會錯過去，只能找那種是個人都能幹的活兒還不甘心覺得自己理想遠大。&rdo;

院子裡的核桃樹搖起來，像背景樂似的柔和。

&ldo;你當年考研誤了最好的時機再找工作就不容易了，爸能理解這是多摧毀人自信心的事，可是周逸啊，這社會太現實了。&rdo;周北岷嘆了一口氣，&ldo;我有時候覺得我和你媽老給你傳達一些壓力讓你對未來充滿恐懼，這是我們的責任。&rdo;

周逸感覺到有風吹過後頸，涼涼的。

&ldo;今年經過你爺爺這事兒我也想明白了。&rdo;周北岷說，&ldo;他剛還問我說逸逸工作忙嗎，我說忙，就這會兒我發現，我女兒這兩年好像都沒快樂過。&rdo;

周逸眼睛有些酸了，嘴角輕輕扯動。

&ldo;幼兒園的工作咱既然答應了也得守原則把今年幹出來。&rdo;周北岷說，&ldo;完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rdo;

周逸努力眨著眼睛，不讓眼淚往下掉。

&ldo;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