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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要有把教頭的本事全部榨乾,歸為己用的決心。”如初想起俞大猷,心裡有了主意,“你們現在列隊跑圈,鍛鍊肺活量,我要出去一下。”說著一揮粉拳,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她的奇怪詞彙,風風火火地跑開了,留下一群感到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的學生。
“她說的都是啥玩意兒啊,亂七八糟的。”半天,李成粱搔了搔頭問。
“誰知道。”張居正聳聳肩,“不過你們要不要跑圈?”這話是對大家說的。
二十個少年對望了十幾秒,之後幾乎同時從鼻子中哼出一股氣,然後三三兩兩散開,恢復到之前的懶散狀態。戚繼光等四人也繼續回到那棵大槐樹下,或坐或立的,悠閒之極,似乎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其實……我覺得這回衛裡派來的胡教習跟以前的不太一樣,人不錯,還挺熱心的不是嗎?”過了會兒,趙三紅突然道。
“如果二百五也叫人不錯,我同意你的觀點。”張居正突然笑了起來,“小光給他起的外號還真形象呀,小一一,哈哈,他那個眉毛真是好笑。”
“還說呢,白圭,你已經被那個一字眉影響了。你看,你稱呼元敬為小光。”李成粱半躺在樹下的枯葉堆裡,“不過話說回來,他起的名兒都還很順口,這麼叫也沒關係。”
“那我們……要接受他嗎?”趙三紅遲疑了一下才問,“昨天,他與我們約賭三場,可是勝了的。”
就這一句話,四個人都沉默了。半晌,李成粱由衷地道,“不管怎麼說,這位胡公公的文武之功和力氣都挺讓人佩服的。一個陰陽人能有這水平,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小光,我們到底拿他怎麼辦?”說著望向戚繼光,其餘兩人也是一樣。
戚繼光抬頭望向葉片稀落的樹頂,腦海中浮現出如初的各種模樣。奇怪的,他不討厭這位行事古怪的胡公公,甚至覺得他有些討喜。但是,能相信他嗎?結論當然是不能。這個世道,想要爬到高位,尤其是宮裡出來的,哪有一個人是乾淨的?胡公公……到底也不能不同。也許他還是安公公派來監視他們的,所以才採取了懷柔的手腕吧。
這招笑裡藏刀,他早見識過很多回了。就說安公公,表面上護著土隊,不管嚴鵠那夥人和那群沒骨氣的、只會溜鬚拍馬的教頭教習們怎麼陷害擠兌土隊,安公公也沒有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扔出衛學。
但另一方面,安公公卻任由許多不公平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裝聾作啞、不聞不問,難道不是為了拿他們當墊腳石,搏一個好名聲嗎?怎麼會是真正關心他們?或者,還是要看他們笑話呢!胡公公是這種人的親信,那麼不管他表現得多麼熱心腸,又怎麼能讓人相信?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難道你們忘記之前的事了嗎?我是不會忘的。”他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說,“想我千里迢迢從家鄉來到京師,辦理承襲事宜,那些吏部官員哪個看起來不是一幅忠誠勤勉,與人為善的模樣?誇我是將門虎子,說我爹清廉忠誠,是為官之楷模。可是,因為我沒有銀子孝敬,居然拖了許久不給我辦理,害我盤纏用盡,驛館也不讓住,差一點淪為乞丐。要不是遇到夏閣老……可夏閣老又如何呢?還不是被姓嚴的陷害得丟官還鄉?”
“所以我才棄文從武!”張居正氣憤憤地接過話來,“朝綱敗壞,不如上陣殺敵,落個徵袍染血、馬革裹屍而倒也痛快,不枉大丈夫此生!”
“白圭說得好!”李成粱一拍大腿,“還是小光有腦子,我差點給這姓胡的太監迷惑了,還當他真和以前的教習有什麼不同呢。仔細想想,咱們受這些表面笑眯眯背後捅刀子人的算計還少嗎?居然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們說,胡一一對我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戚繼光搖搖頭,“我們有什麼好讓人企圖的?折辱罷了。在衛學裡待了一年,什麼事都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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