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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先贏了賭約才行。”說這話時,戚繼光正從她身邊經過,所以低聲提醒了她一下。
如初垂下頭去,但卻不是因為沮喪,而是在暗笑。
沒錯,她找到了贏得這場賭局的辦法,雖然在操作過程中會有很多不確定性,但相比之前的一籌莫展來說已經進步了很多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前途光明。
這要感謝虛海,這個搞怪的和尚在關鍵時刻總歸有點用處。
昨天晚上,忙得一直沒露面的虛海來為如初送行,好像她是被髮配到西伯利亞,這一生都回不來了似的。當時八重正忙著收拾行李,如初則坐在床上、圍著被子愁眉不展,虛海以為她是怕冷,安慰道,“師妹不必擔心,小僧日前聽安公公說,冬天哪有那麼多曬粗鹽的,他打算讓土隊的人在海邊晃兩天,算是小小懲戒,然後就派去軍糧城裡的制精鹽作坊去幫忙。那邊的繁華不亞於衛城和碼頭,雖然活計比較辛苦,好在師妹不必親力親為,想必也找得到暖和的地方給師妹住。”
如初當然不是為的這事發愁,但聽到這訊息還是挺高興的。而且也不知怎麼的,賭局這事的知情者不超過六人,可她就自然而然地告訴了虛海,似乎是向他傾述一樣,完全沒意識到她居然信賴一個讓人猜不著、摸不透的人。
說完良久,虛海也不說話,只歪頭看她,之後一本正經、但眼含著戲謔笑意說,“小僧真佩服師妹,此種必輸之局,也這樣豪邁的應承下來,無異於自己給自己拴了個套,再主動把頭伸進去,現下小僧倒要看看師妹怎麼解呢。”
照平時,如初一定暴跳著和虛海吵嘴,可這次她卻無力得很,大概是知道自己腦子發熱時做下了蠢事吧,只有要哭的衝動。其實經過深夜河邊一聚,她知道就算她不贏,戚繼光他們也會去比武,因為她救了他們的命,也成功的激起了他們的鬥志,可如果她實現不了賭約的承諾,雖然不會太影響她今後的教學工作,但畢竟在氣場上弱了三分,當不成他們的老大,她無法讓這群頑劣反骨的小子徹底服從。
要知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習慣從現在就得培養。所以,她對自己說她必須贏。可是……她又沒有辦法。
“我解不了這個局,你儘管笑話我好了。”她有點賭氣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最惡劣的人也偶爾會動惻隱之心,反正虛海沉吟了一會兒後就說,直接暴打安公公肯定是不行的,除非如初不怕當即被大卸八塊或者明年春天部斬。所以,唯今之計只能是智取。
如初一見虛海臉上貌似聖潔、實則狡詐的光芒就知道他有主意,立即甜言蜜語的糾纏著,非讓他給個錦囊妙計不可。
虛海被纏不過,一臉幫助惡人後,良心受譴責的樣子道,“師妹不能主動打安公公,但可以想法子讓他求你打他。這樣,你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呀。”
“求我打他?世上哪有這種賤骨頭!”如初以為虛海忽悠她,有點怒。
那和尚卻不疾不徐地道,“賤人到處都是,就看師妹怎麼讓他們犯賤了。比如……”他說到這兒,極不道德地停頓了好半天,直到如初急切地抓著他的袍袖,手指關節都發白了,仰著臉一直渴望地看他,才繼續說,“比如某些人因為某些原因渾身發癢,是那種奇癢難捱的癢法,可是自己又抓不了,那時候……師妹不管是拍打、抽打他一番,還是又抓又撓,比如鷹爪功……要知道人癢得厲害的時候,就會恨不得痛死才舒服……師妹冰雪聰明……不用小僧再細說了吧?”
如初立即就明白了,臉上湧上大大的笑意,覺得這死和尚真是個整人的高手,今後要多多交流學習才是。不過她的笑容僅維持了十幾秒,因為下一個讓她頭疼的問題又來了。
怎麼才能讓安公公渾身發癢,還是奇癢難捱的那種?怎麼才能保證“助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