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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喜無怒。

李泌的聲調陡然提高：&ldo;你那麼痛恨突厥人，難道打算坐視這些野獸在長安肆虐？&rdo;

張小敬依然保持著背對姿態：&ldo;長安上有天子百官，下有十萬強軍，怎麼抓突厥人的事，反倒成了我一個死囚犯的責任了？&rdo;他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嘲諷味道。

李泌厲聲道：&ldo;因為如今能救長安城的人，只有你！&rdo;這話說得近乎無賴，張小敬正要搖頭離去，不料李泌疾步向前，不顧身份扯住他的袖子，一旋身擋在他面前，兩道劍眉幾乎並立在一處：

&ldo;張小敬，我知道你對朝廷懷有怨氣。但今日之事，無關天子顏面，也不是為了我李泌的仕途，是為了闔城百姓的安危！聽明白了嗎？是為了百姓，你若一走了之，於心何安！我不關心你怎麼想，但你必須得把這事辦成！這是幾十萬條人命！是人命！&rdo;

他說到後來，聲音竟有些發顫，顯然是情緒鼓盪之故。這可不多見。

張小敬沒料到這位年輕官員突然失態。當他聽到&ldo;人命&rdo;二字時，心中終於微微掀起波瀾。不知為何，夢中那一幕屍山血海的景象再度出現，猙獰的狼旗與哭聲交織。默然良久，他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ldo;好吧，李司丞，你說服我了。&rdo;

李泌鬆開他的袖子，後退一步，又變回矜持的姿態：&ldo;我之前的其他承諾，依然有效。&rdo;

張小敬沉吟片刻，開口道：&ldo;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官府辦事顧慮太多，行事束手束腳，若要讓我四個時辰之內擒得此獠，就得按我的規矩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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