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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俆晏,問:「為什麼真珠的心思,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你這麼詳盡詳實的描述,置我於何地?置我的筆頭於何地?」
俆晏笑道:「這些都是真珠講的床前故事,豆腐鋪的女人,梅花閣的姑娘,還有徐府緊閉的大門……她也說她一點都不在乎藺安城的人說長道短,男未婚,女未嫁,她又不是第三者插足。」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當我是自說自話,整合思路,不定時更新……
第43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徐府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真珠眨去眼角的濕意,笑眯眯看著大步走來的總管。徐府的總管一直是瞧不上她的,他有個閨女,跟真珠一般大,乖巧的很,從小到大不叫他操心,會刺繡會書法,去年順順利利地嫁為人婦,婚後頗得夫家寵愛。他覺得姑娘家的,就應該跟他的閨女一樣,秀外慧中溫婉和順,真珠這樣鎮日拋頭露面追著男人跑的,實在不像話。門童說她生在鏡樓長在鏡樓,卻不算是鏡樓的姑娘,他不以為然,那樣的醃臢地兒,能有清白姑娘麼?
「周總管,你這是要攆我走麼?你老這麼棒打鴛鴦會有報應的。」
「呔,你可別汙了徐府的名聲……跟我進來。」
俆晏說徐家終於懷疑他了。他的祖父先是推心置腹地跟他談至深夜,然後讓徐敏之徐從之各寫一份罪己書,當著俆晏放在祖宗牌位前。但是不夠,他不能忘卻她的生母眼淚洶湧七竅流血的畫面,他也不能忘記隔日徐敏之徐從之嘴裡謾罵著晦氣,恭請明玉公主暫時移居徐府別苑,他甚至不能忘記,他的祖父一聲輕嘆,接下明玉公主的新婦茶。
徐家祖父知道愧對長孫,他還沒有想出來更好的辦法安撫俆晏,徐敏之便動手了,他不比懦弱的徐庭之,這人從來都是先發制人的。
真珠找到俆晏的時候他正在發脾氣,兩個婢女渾身濕透,哭得慘兮兮的,他瞪大眼睛憤憤地看著她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周總管帶走兩個婢女,向她使眼色,讓她哄哄俆晏,她還沒走到他面前就哭了。她一哭,俆晏反而破涕為笑,他大約好奇他又沒有推她,也沒有潑她茶水,她怎麼哭得比那兩個煩人的婢女更加悽慘。
俆晏一天到晚惹事,要麼把婢女小廝推進池塘裡,要麼偷偷爬牆下不來就急得哇哇叫,要麼蹲在廚房燒火,燒的鍋裡碗裡儘是灰,要麼砸爛價值連城的狐頭硯臺……徐家祖父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發病,但是因為心裡有愧,俆晏鬧得多厲害,他都不計較,也不許徐敏之徐從之與之計較。徐敏之膝下有一垂絛小兒,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歲,不知怎麼惹得俆晏不高興了,俆晏抬腳就把他踹出兩丈。徐家祖父聞知,只是吩咐徐敏之看緊自家小子。
俆晏的脾氣很差,餓肚子的時候更差,他還喜歡亂走,不分白天黑夜,真珠只好兜兒裡揣著點心寸步不離地跟著。偶爾點心供應不足,俆晏就會生氣,有一回竟把真珠推一個跟頭。真珠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笑著笑著就哭了,俆晏蹲下來,問她哭什麼,她說,有一句話,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領教了。
俆晏患有嗽喘,春夏之交最是厲害,真珠便用鳳仙花連根帶葉熬出濃汁,然後用棉帕蘸著滾燙的濃汁在俆晏背心上用力擦洗,擦至極熱,再用白芥子三兩,輕粉、白芷各三錢,共研為末,用蜂蜜調勻作餅,高火烘熱細細貼至背心第三節骨上。俆晏受不住炙熱,總要真珠連哄帶騙,許諾給他做賴湯圓,豌豆黃,蜜汁藕,糖不甩……
清醒的俆晏是清貴的世家公子,她絞盡腦汁難得他一次回眸,糊塗的俆晏就是俆晏,她只需拿出幾樣零嘴兒便能哄得他眉開眼笑。
徐敏之避開長輩的耳目固定四天送一回藥,藥裡摻著蜜糖,俆晏喝得毫不猶豫。真珠覺得蹊蹺,去廚房偷偷撿了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