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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商店街裡，江清悟輕車熟路帶著他左拐右拐後來到了一家裝修和招牌都平平無奇的店面。

店裡的服務員好像認識江清悟一樣，在看到他時打招呼道：「小江來吃火鍋啊？還是一個人？」

「沒，兩個。」江清悟朝謝笙的方向動了動腦袋。

「你是小江的朋友嗎？歡迎歡迎。」服務員在聽到江清悟帶了另外一個人一起來吃火鍋時整個眼睛都開始發亮，「你多帶小江出去看看走走，阿姨我每次看到他一個人來吃都害怕他是不是沒有朋友啊。」

謝笙抓住了阿姨話中的重點，問道：「阿姨你認識悟很久了嗎？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來吃？」

剛剛還熱情的阿姨一下惆悵起來，她用手捂著半張臉，回憶道：「也不是很長，他是三個月之前來的，每次都是一個人來，再加上他的那張臉，阿姨我就記得他了。」

還想說些什麼的謝笙被紅了耳尖的江清悟打斷，「阿姨，兩個人，有空位嗎？」

這才想起正事的阿姨立刻換上服務員的姿態，扯出一個專業的笑容帶領他們往店裡走，「當然有空位，兩位裡邊請。」

整家店面積不大，再加上店面也不是十分吸引人眼球所以現在飯點也沒多少人。

阿姨將他們領到一個靠近角落的桌子後留下一句「想吃什麼掃碼點單就可以」便回到前臺準備迎接下一批客人。

「吃辣嗎？」拿起手機掃碼的江清悟問。

也開啟手機準備掃碼的謝笙想了想，回答道：「還行，別太辣就可以。」

點點頭的江清悟將微辣的牛腩鍋和不辣的牛骨鍋先下單，之後開始點自己想吃的菜。

「江清悟，你沒有朋友嗎？」趁著將菜點好還沒上菜的間隙，謝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江清悟在宿舍確實不怎麼聊天，回的最多的一般都是輔導員或者老師的訊息，無論是有沒有老師的新生群無論群裡在討論什麼甚至討論著他的身世他都從來沒有回覆過，更別提他閉口不提的父母，謝笙更是沒有聽到過。

再加上前不久沒有人願意和江清悟組隊這件事，都讓謝笙覺得江清悟是不是沒有一個朋友。

對面正不停豎起和橫放手機的江清悟聞言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反而十分平靜的反問道：「為什麼需要朋友？」

被江清悟這麼一問愣住的謝笙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因為沒有朋友很奇怪吧？正常人不應該都有那麼幾個朋友嗎？」

「我以前有。」也不想和謝笙繼續耗下去的江清悟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懶懶地說道：「我把他們當朋友，可結果呢？他們嘲笑我排擠我甚至在我崩潰的時候不但沒有伸手幫助我而是和我說『要不你去死吧』，我才發現朋友這種東西有不如沒有。」

沒想到是這樣的謝笙被震驚到沉默了半天，想要反駁他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最後他生硬的轉話題道：「悟，你喜歡吃辣嗎？」

看在謝笙雖然生硬但也沒追問下去的份上，江清悟也就順著他的話往下答：「還行。」

「我就很喜歡吃辣，雖然不怎麼能吃。」謝笙從小在南方長大，從小吃的就偏甜。長大後高中有一次和別人下館子，點了一份中辣的毛血旺後感覺自己發現了新世界，雖然那一天他被辣到六神無主腦門上全是汗，但他一個人吃完了那一整碗毛血旺。

正好，謝笙話音剛落服務員就抬著鍋底來到他們桌前，把鴛鴦鍋架在了電磁爐上。

牛腩鍋裡的牛腩都是熟透的，江清悟夾起一塊還帶著辣椒的牛腩，在謝笙以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時突然說道：「我什麼都吃。」

嘴裡還嚼著牛腩的謝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好點點頭權當是回應，便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