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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楊氤把今天的害怕刻進骨子裡,讓他以後一有離家出走的念頭,就會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顧瞻撿起那根棍子,放在手裡掂了掂。
楊氤的心隨著顧瞻的動作,一上一下,起伏不定。
「既然害怕,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顧瞻向楊氤招手:「過來。」
楊氤搖頭:「我不過去,你把棍子丟掉。」
顧瞻失笑,把棍子放到床邊,雙手攤開讓楊氤看,楊氤緩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爬過去。
「說話。」
楊氤揪著被子,垂著頭小聲說道:「她告訴我,她有天空你打架和抱我離開的照片,還知道我有抑鬱症。」
「把頭抬起頭。」顧瞻聲調大起來,把楊氤吼的渾身一抖,立刻抬起了頭,只是眼睛還是到處瞟,不敢看顧瞻。
顧瞻捏著楊氤的下巴,強迫楊氤直視他:「看著我,楊氤,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如果江婉詩手裡還有照片,他會直接給你看,而不是說。」
「還有抑鬱症是什麼絕症嗎?不能治嗎?回答我!」
楊氤一激靈,當即大聲回道:「不是絕症,能治。」
「可」楊氤的聲音又低下去:「她沒有,不代表那天晚上在天空裡的人沒有,我不能讓你進退兩難。」
「我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你的累贅。」
楊氤握住顧瞻捏自己下巴的手腕,聲音發顫:「顧瞻,我想和你並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直躲在你身後,當一個花瓶。」
「對不起,我可能是真的沒有腦子,一遇到關於你的事情便亂了分寸,但我能確定一件事。」
楊氤眼中已經沒了淚水,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顧瞻時,帶著愛慕,帶著飛蛾撲火般的勇氣。
「我喜歡你,我離不開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你這般好的人,我永遠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楊氤說完,自己先笑了:「很可笑吧,事實上我就是個花瓶,或許說花瓶都是抬高我自己,但我對你的愛不假,此心不渝。」
顧瞻沒有插話,就這麼靜靜聽完,看著楊氤把床邊的棍子塞到他手裡,心裡一時間湧上一陣說不出的情緒。
楊氤在他面前太過自卑,甚至已經到了瞧不起自己的地步,顧瞻不確定他的抑鬱症是不是就是因為這種心理造成的。
但他能確定,如果楊氤這種思想不轉變,他們之間的感情終究會走到盡頭。
感情中,一方若是一直處於弱勢,另一強勢方便會蹬鼻子上臉。
最後不是強勢方膩了,就是弱勢方忍受不了離開。
顧瞻不是神仙,他做不到永遠理智,他總有失控的時候,到時候便是他們感情結束的時候。
「楊氤,我從未覺得你是花瓶。」顧瞻扔掉棍子,抱住楊氤:「你不是花瓶,你是我的楊氤,是那個拼盡全力從泥潭上爬出來,是那個以一首尚不成熟的原創鋼琴曲就能獲得滿場掌聲,是那個在異鄉靠自己努力拼出一片天地的楊氤。」
「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寶寶。」
楊氤從來沒想過,他在顧瞻心中竟是這般形象。
他真的這麼厲害嗎?
心裡像有一株早已枯萎的樹苗重新澆水生長起來一般,讓楊氤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這個世界有顧瞻,便是美好的。
楊氤近乎虔誠地吻上顧瞻的唇,伸出舌尖輕輕舔顧瞻的嘴唇。
「謝謝你顧瞻,謝謝。」
顧瞻救了他三次,如果沒有顧瞻,他在第一次墜入深淵時或許人生就已經毀了。
是顧瞻給了他生的希望,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顧瞻」楊氤眼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