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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

周笙繼續道：&ldo;可是比起她，我更恨你。你搶走了我所有的苦心和功勞，世人只會讚譽你而記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打水漂了。不過沒關係，你贏了，我們中間只有你能站在高位活下來了。&rdo;

她搖了搖頭：&ldo;你錯了，我們都輸了。我們都輸給了權利。&rdo;

周笙的手緊緊握住被子說道：&ldo;是啊，都輸了。你說，如果當初我沒當上皇帝，我們又會是怎樣呢？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rdo;

她還是搖頭：&ldo;不會，您是皇女您有您的責任，這一世都不會變的。&rdo;

周笙的眼角泛著淚光，淚水劃過沾滿血跡的嘴角，抽搐著的嘴唇微微開口：&ldo;是，我有我的責任，這輩子都不會變了。從我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個錯誤……錯誤。現在你打算怎麼做呢？你是不是也想坐坐那把寶座，感受一下我這些年來的高處不勝寒，感受一下這個無人之巔帶來的悲哀和寂寞。&rdo;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ldo;那不屬於我，不該有我來。&rdo;

周笙哭著笑了：&ldo;哈哈哈哈，那你想怎麼做呢？讓我的孩子成為你的傀儡嗎？&rdo;

她還是搖頭：&ldo;傀儡？不，我只是想要好好教導她，不希望她再步你們周氏一族的後塵，我也想讓你看到哪怕是在無人之巔也要堅守住自己的那一份善念和責任。&rdo;

周笙微微閉上眼，任憑淚水和血水打濕枕頭：&ldo;我相信你，呵呵，我早該相信你的，可是……我不相信我的孩子會任你擺布，你的教導她未必會聽。沐涼用盡一生都沒能改變始皇，你也一樣沒改變我……你還能做什麼？&rdo;

她笑了：&ldo;周笙，我們走著瞧。&rdo;

周笙也笑了：&ldo;好，只是有生之年我是看不到了，我先去見見何潔問問她閻王那裡的錢還能不能貪，等你來了，我們再好好聚一聚。&rdo;

她不說話，外頭的天漸漸亮了。

周笙猛的吐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爬了起來，然後狠狠摔在了床上，說了一句話：&ldo;咳咳‐‐忘了問你了‐‐你……恨我嗎？&rdo;

她的眼角溢位淚水，篤定地說道：&ldo;從未。&rdo;

或許我怨過你，但對於你從不是恨。因為你周笙根本不值得我恨了，因為你已經變得不是你，既然不是你我又為何要去恨你。

周笙哈哈大笑著，說了最後一句話：&ldo;願來世不要生在帝王家，我寧願種一寸土地，望一片天空，守護我自己的本心。&rdo;

一口鮮血噴在了紗床上，周笙的手腕漸漸脫離被子，微微合上了眼睛，她嘴角的笑意沾滿著昨日的血水。

陽光已經攝入玄窗，又是新的一天，是活著的人新的一天。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擦拭著淚水，蹲在床邊說道：&ldo;何潔說的沒錯，我們之中最後活下來的只能有一個。&rdo;

清寧宮的門緩緩開啟沐婉走了出來，門外已經跪滿了文武百官。

裴卿手上拿著遺詔走到沐婉問道：&ldo;要宣讀嗎？上面是立皇三女的詔書。&rdo;

沐婉點了點頭：&ldo;自然是要念得。皇上已經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尚書令宣讀遺詔。&rdo;

裴卿走到前頭開啟遺詔開始宣讀：&ldo;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