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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涉臉色難看,但竟沒有發作,只轉過臉去不看她。衛嘉玉在旁冷淡開口道:「夫人不必如此激動,今日這麼多人來此,就是要為令郎找到真兇。」
他說話語調總是沒什麼起伏,但不知為何倒很能令人信服,那王夫人聞言哭哭啼啼的聲音竟當真低了一些。見她情緒稍稍穩定,衛嘉玉又轉頭去看進來的幾人,首先對季涉道:「你之前說,你在鐘樓遇見王構時他已死了?」
「我見到他時他倒在地上應當已經沒了氣息,我正想上前檢視就被人從身後偷襲暈了過去。」季涉將這重複了無數次的話又說了一遍。
「有人襲擊你?」
季涉點頭,衛嘉玉問:「可有證據?」
尹賜從旁站了出來,取出用拍子裝好的銀針呈給靈堂中站著的眾人:「這是弟子在季師弟後頸的傷口中發現的取出的毒液,能證明當時確實有人從他身後用這毒針襲擊了他使他昏迷。」
若虛長老取過銀針看了幾眼又交給身旁的青越,青越放在手上只看了一眼便皺起眉頭:「攝魂針?」
「不錯,」尹賜道,「弟子找人驗過應該就是攝魂針不假。」
「山上為什麼會出現攝魂針?」
三山嗤笑一聲:「如此一來,那個荒草鄉的女娃娃嫌疑豈非更大?」
衛嘉玉不置可否,只叫尹賜將那銀針收起來,又轉頭去問第二個人:「除了季涉之外,你是最後一個見過王構的人?」
那弟子身穿劍宗弟子服,正是王構的同屋田鵬。他乍然間聽見衛嘉玉問話,忙低頭答道:「是。」
「你將最後一次見到王構的場景再說一次。」
這話顯然他也已經被問過無數次:「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回來,有些醉醺醺的。他進屋時候心情不好,似乎在外面受了什麼氣,說要第二天去找季涉的麻煩。我當時心裡並未留意,洗漱之後便各自睡下了,誰知第二天早起,他已經不在屋裡,再後來就聽說他出事的訊息。」
衛嘉玉:「他出事時,你人在哪兒?」
「那日劍宗沒有比試,我去了龍吟潭看文淵比試。」
衛嘉玉:「可有人能夠證明?」
田鵬:「龍吟潭許多弟子都能證明。」
衛嘉玉問:「王夫人說王構隨身有塊自小帶著辟邪的金鎖。但他屍體被人發現之後身上並未找到這塊金鎖,你知道這鎖的下落嗎?」
田鵬露出些許茫然的神色:「我未留意,或許是落在了屋裡。」
衛嘉玉看了他一眼:「那鎖在濛川黑市的一家首飾店裡找到了。」他轉頭去看一旁站著的方舊酩。
只見一身玄色衣衫的弟子從從容容地上前一步,不慌不忙道:「衛師兄前幾日發現王師弟隨身的金鎖下落不明,就託我在山下的城裡留意一下。我吩咐人走動了幾天,終於在一家黑市的首飾鋪子裡發現了這個。」他說著摺扇輕輕一抬,一旁有個弟子便呈了東西上來,方舊酩示意他將東西遞給邊上站著的婦人,詢問道,「王夫人正好看看這塊可就是王師弟的金鎖?」
「是,就是它。」那婦人取過金鎖淚眼婆娑地將它拿在手上只看了一眼,就肯定道,「這是我家老爺在構兒滿月時專門拖人打的,構兒一直隨身帶著從未離身,這下面還有他小時候頑皮嗑出來的痕跡。我苦命的構兒啊……」她說到後來又是一陣慟哭,身旁的小兒子忙又在旁不住安慰。
衛嘉玉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去問方舊酩:「這鎖是如何到的黑市裡?」
方舊酩抿唇笑道:「自然是因人轉賣。」
「可知道何人轉賣?」
方舊酩笑而不語只將目光落在了田鵬身旁已抖成了篩子的人。眾人將他一看,才發現竟是山上打更的老李。事實上,從方舊酩拿出金鎖開始,他就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