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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涉神色好似生著悶氣,安知靈好笑道:「照你這麼說如今豈不是證據確鑿,衛嘉玉為什麼還遲遲沒有動靜?」
對面的人不說話,轉過頭來看著桌旁的少年:「你說你從鐘樓下來後頸一痛有人襲擊了你?」
「恩。」
「但他們替你檢查過,你後頸並沒有瘀傷。」
「不是那種襲擊。」季涉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了脖子,皺眉道,「有點像被針紮了一下。」
一旁兩人聞言臉色一變,不等他反應過來,謝斂已經一手壓上了他的肩膀,安知靈伸手解了他的發巾,季涉張皇道:「你們幹什麼?」
「別動!」
少年見兩人神情嚴肅,竟一時也不敢掙扎,任由二人在燈下將他後頸的面板來來回回看了個仔細。
「沒有……」過來半晌安知靈終於退開了些,疑惑道,「怎麼會沒有哪?」
「沒有什麼?」
「你確定感覺到被針紮了一下?」
她這樣問,季涉又似乎有些遲疑起來。謝斂按著他後頸忽然問:「你耳後一直有顆痣?」
季涉一愣:「什麼?」
安知靈聞言也湊了過去,發現他右耳左三寸有一顆不起眼的小黑痣,但與尋常的黑痣又好似有些不同。她盯著那黑痣仔細看了一會兒,左右在這屋子裡看了一眼似乎在找什麼趁手的東西:「你這兒有針嗎?」
這時忽聽見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謝斂微微抬手示意兩人安靜,眉頭微微一皺:「有人來了。」
櫃子裡狹窄悶熱伸手不見五指。安知靈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伸手摸著櫃門想要推開一點縫隙。
手剛摸上去,就叫身旁的人捉了回來,牢牢握在手裡。
黑暗裡其實看不見面前的人是個什麼神色,但不知怎麼的,她像是能想見他微微不贊同皺著眉的樣子。
「我……」她張開嘴,想要小聲地分辨一句,誰知剛出口一個字,對方另一隻手就上來捂住了她的嘴。這下可好,被他制在櫃壁上更透不過來氣了。
安知靈伸手去捉他捂著自己嘴的左手,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得哀怨地看著他,但黑暗中想必他也是看不見的。
外頭傳來開門聲,隨即是季涉不大耐煩地聲音:「你來幹什麼?」
兩人屏息聽著,只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方才似乎聽見你這有什麼動靜。」這聲音倒是耳熟,便是安知靈也聽出來了來的正是尹賜。
季涉在外頭含含糊糊地說道:「我起來喝水摔了個杯子。」
尹賜披了件袍子,他往屋子裡看了一眼,果然看見角落裡一個摔碎了的杯子。他抬頭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見對方不自然地撇開了目光:「三更半夜你還睡不睡覺了?」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尹賜和緩了神色,「那碎片明早再收拾吧。」
「知道了。」季涉不大客氣地關上了房門。外頭走廊上的身影在門外停了一會兒,很快就折了回去。
「走了。」安知靈躲在櫃子裡,終於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遠了,忍不住動了動被捂住的嘴。這櫃子裡悶熱又不透氣,這會兒功夫已叫她出了一身薄汗,吐出的氣息灼熱,打在對方的手心裡,似乎叫他燙了一下,立即飛快地收回了手,但另一隻手還緊抓著她像是忘了鬆開。
「謝斂?」安知靈遲疑地叫了他一聲,櫃中空氣稀薄,可別是熱暈過去了。
季涉從外頭將櫃門開開,只見躲在裡面的兩人緊貼著櫃壁,手還握著,不由神色古怪:「人走了,你們還不出來?」
謝斂終於反應過來似的緩緩鬆開了對方的手,安知靈長出了一口氣,來不及去看身邊人的神色,一腳邁出櫃子伸展了一下身體:「你那尹師兄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