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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綺這時候才感覺背後已出了一層冷汗,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胸口這會兒忽冷忽熱,霍芷剛剛那一掌怕是傷到了肺腑。
謝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羅夫人若是還能站起來,還是自己挪挪地方吧,外頭此刻就算有人,想來也是聽不見的。」他說完,又看了眼被他制住的霍芷,伸手飛快封住了她身上兩處大穴:「霍小姐什麼時候醒的?」
霍芷輕嗤一聲:「謝公子既是九宗的人,何必來趟這趟渾水?」
謝斂輕描淡寫道:「堂上請我出來指認羅夫人的時候,霍小姐可不是這個意思。」
「你!」霍芷氣結,「這閒事謝公子是管定了?」
謝斂淡淡道:「駱琪雅不能死在這裡。」
「她該死在哪兒?」霍芷低聲道,「論理說,她早該死在二十年前,但她沒死,我娘死了;她該死在今日的白虎堂裡,她還是沒死,我卻要死了……」
她忽然間輕笑起來,目光猛地一抬,死盯著挪到了座椅上的婦人:「無論如何,她今天必須死在這兒,否則我有何臉面去九泉之下見我娘!」
大概是她眼中殺意太盛,羅綺竟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生怕謝斂被她說動,攀附著上前拉住了謝斂的衣袖:「謝公子救我,若你能救我出去,我願將百草散的秘方交給九宗!」
霍芷卻譏笑道:「好,你現在若拿得出百草散的秘方,我今日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羅綺聽後卻面色雪白,盯著霍芷的目光中滿是驚疑:「你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但你當真能拿得出來嗎?」霍芷斜睨著她,「當年金蟾教吞併江南勢頭正盛,你卻忽然叛教,接著又被吳燦華廢去了武功,是因為什麼你心裡沒數嗎?『這世上最後的一瓶百草散,不如就用它來送你上路,也不算辱沒了你霍家堡大小姐的身份。』二十年一過,你就忘了當年說過的話了?」
這一回,羅綺的臉色算得上是徹底的驚恐了,她看著霍芷的目光簡直像是看著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不可能!你怎麼可能——」
「我怎麼知道的?」霍芷的聲音帶著絲嘲弄的笑意,如同情人的耳語,「因為她託夢給我,她夜夜來我夢裡,對我說她死得有多不甘心。若不能見到你死的那天,她永不能瞑目。」
她盯著座上捂著胸口面色慘白的人,嘴角嚼著惡意的微笑。羅綺像是有片刻的失神,瞳孔微微放大,不知透過她看見了什麼。
「所以你殺了霍英,還在霍俊茂他們的酒裡下毒?」謝斂冷冷道。
霍芷哼笑一聲:「謝公子的意思是我給自己下毒?」
謝斂不理會她的嘲弄:「百草散的方子早已遺失了,前兩次出現的百草散,應該都是從霍夫人的屍骨上收集來的粉末。再厲害的毒藥,隔了二十年,也早就沒了毒性,何況是從屍骨上採集來的,只不過唬唬人罷了。你們一開始的打算也是想以百草散為幌子引發恐慌,所以,前兩次並沒有人真正因為百草散而死。」
「但我身上確實驗出了百草散。」霍芷冷笑道。
「霍英身上有百草散不代表他就是中百草散死的。你下了兩種毒,另一種才是致命的毒藥。你本可以再穩健一點,但你聽說霍英想將羅綺送到大佛寺裡去,如果再不下手,就很難找到嫁禍她的機會,所以你挑了我師兄發現霍公子房裡百草散的機會下手。順便推我們為你做了一個見證。」
「謝公子反應得真快。」霍芷輕嗤道。
謝斂低聲道:「但不知霍公子閤眼時,又知道多少。」
聽見霍思遠的名字,霍芷微微僵硬了身體,羅綺卻忽然間激動起來:「你說什麼?」
「你本想引得我們將霍公子的死歸結到她身上。」謝斂並不看她,依舊緊盯著霍芷道:「但這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