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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讓你選一個!」沐青天提高聲音,「不選,就上刑。」
史候簡有些困惑地看向沐青天。難道他要屈打成招嗎?
趙楣一聽要上刑,嘴皮一下就軟了,哆嗦著說:「草民,草民用繩子。」
張富說不出話,只能在旁邊瘋狂點頭。
「然後用柴刀砍了她的手腳?」
趙楣頹喪地點點頭,預設了。不管他怎麼解釋,沐青天就是不聽。這還不清楚?擺明瞭沐青天是要包庇張富到底了。他趙楣無權無勢,無賴爹還鬧過里正/府,大好的機會,沐青天憑什麼不報復?
「那就怪了。」沐青天露出舒心的笑容,「既然是你殺的人,為何地上沒有血泊?」
張富驚恐地瞪大雙眼,不停搖頭,還給趙楣使眼色。
「什麼?」趙楣還沉浸在仇恨中。
「本官問,你一介村夫,如何做到殺人不見血?」
史候簡恍然大悟,對沐青天更是佩服。
「大人明鑑!」趙楣眼睛亮起來,「草民只是聽命砍下四夫人的手腳,那時四夫人就死了,所以才沒有血!」
張富張嘴大喊,但只能發出比豬哼還難聽的「嗚嗚」聲。
「地上的血是張富潑的,地也被翻動過兩次!草民懇請大人搜查張府!」
不搜不要緊,一搜,還搜到了令所有人意外的東西。
沐青天蹙額看著面前擺著的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一塊是王氏脖子上的,一塊是從趙楣家裡搜出來的。
趙楣看到駐兵從床板縫裡摳出玉佩的時候就暈了,被拖回里正/府之後才醒過來。
他什麼都招了,包括玉佩的來歷。
有一天,張富突然找上門來,問他願不願意升官發財。趙楣一家本來就是張富的狗腿,一聽有這麼好的事,連忙答應下來。張富承諾,事成之後,自明裡里正的位置就是他的。
趙楣是第一次見到死人,手腳都在打哆嗦。可想到將來享不盡的富貴,貪念還是戰勝了害怕。他奮力地揮舞鐵鍬,把四夫人埋進了地裡。
接下來,張富讓他熟記上山的路,假裝發現四夫人的屍體,再用「獬豸發怒」嫁禍給沐青天。
「你放心,縣令大人和我們是一邊的,到時候他會親自過來緝拿沐青天。」張富說。
可到了上山發現屍體那天卻出了事。趙楣把四夫人從土裡挖出來,卻發現她脖子上的玉佩不見了。他分明記得玉佩是跟她一起埋進土裡的,他還覺得可惜,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趙楣挖遍四周的土都沒找到玉佩,覺得事情詭異,連滾帶爬地跑下山去向張富匯報。
張富以為事情萬無一失,聽到趙楣的話後也急了,破口大罵說:「是不是你私藏了玉佩!」
「死人的東西,我怎麼敢拿!」
兩邊爭執不下,張富只能休書一封送到崇明縣縣衙,讓趙楣重新把四夫人埋回去。很快,姚經道就回信了,還送來一塊玉佩。
趙楣和張富拿著玉佩一起上山,摳了點泥壓在玉佩上,又把四夫人挖出來,把玉佩戴在她脖子上。張富害怕別人看出地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又讓趙楣把她的手腳砍下來扔到四周。
做完後,趙楣竟感覺前所未有的興奮與輕鬆。就這麼簡單,和殺豬也沒多少區別。
可等他帶沐青天上山的那天,又出了問題。
趙楣看著地上的玉佩手腳發冷,一點點挪過去把玉佩收回袖子裡。張富做的掩飾誤打誤撞幫助趙楣成功撿回玉佩,還沒被任何人發現。
張富氣得兩眼翻白,萬分後悔當時怎麼就選了趙楣這個成事不足貪心有餘的蠢貨。
事情已經明瞭,玉佩的事只要去崇明縣一查便知。姚經道自知死到臨頭,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