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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再也不要相信自己的任何判斷,跟著楚珩有肉吃。
贏了一上午,早上徐劭一行人給眾人帶來的不愉被暫時放到了腦後。中午幾個人在四時食居吃過飯,見外頭天色轉陰,冷風漸起,便不打算再去旁的地方逛。
臨分別前,蘇朗忽然叫住了楚珩,放低了聲音道:「我便同你直說了,嘉勇侯的嫡次子徐勘年前入了武英殿,卻一直都沒能到御前去。」
蘇朗說的直白,楚珩心下瞭然。徐劭是徐勘的長兄,太子母族皇親國戚,他自詡出身高貴本事高明,嫡親的弟弟卻都沒能比過他眼裡一無是處的「賤妾之子」。今日他同楚珩在這裡遇見,氣惱不忿之下,尋釁出氣並不意外。
楚珩不禁想起他第一次去御前的時候,臨下值時陛下忽然在身後叫住他——「楚珩,你要記得你現在是在御前,你知道武英殿裡有多少人想走到這裡麼?」
他微微低垂著眼睛,面前是昨日同陛下在敬誠殿裡格外親暱的蘇朗,耳邊卻迴響起陛下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心頭似乎有百般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是難以名狀的雜亂,有莫名的酸楚,有無端的煩悶,好像還有些隱密的欣愉——正從心底最深處的地方悄悄地發出芽來。
明日,明日就回去敬誠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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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朗:看到沒,有人比你還囂張,柿子你輸了。
蕭蕭:?這不可能。敢比我還囂張,膽子不小。
第16章 雷霆
當日下午,楚珩還是回了趟鍾平侯府。
他剛進門,迎面碰見了正朝外走的鐘平侯楚弘。楚珩停住腳步,垂眸斂目行了個手禮:「父親。」
楚弘瞥他一眼,淡淡「嗯」了一聲,不苟言笑:「你如今是在御前吧?」
楚珩道是。
楚弘點點頭:「你能去御前,本身不是什麼壞事。但怎麼我聽說,你在武英殿出言無狀觸怒過陛下,突然被點到御前其實也是因著此事?」
楚珩不知該從何說起,微微猶疑了一下,道:「我在敬誠殿……」
然而不等他說完,鍾平侯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直接打斷他的話肅聲道:「你是鍾離楚氏送進武英殿的人,在外多少代表楚家的顏面,出人頭地就不必了,最要緊的是不可惹事生非,給家族徒增禍端。」
楚珩垂下眼簾,忽然意識到,昨晚齊師叔問他在御前當值可還順利,他所回答的那幾句話,並不需要在鍾平侯面前再說一遍了。
比起惹眼的御前,鍾平侯或許更希望他安安分分待在武英殿——不必出人頭地,大概也不可能出人頭地。
於是他低頭,依言道:「父親的教誨我記住了,定不會因自己禍及侯府。」
楚弘沉著臉又道:「另外,我聽說你今日在明正武館和嘉勇侯家的徐劭發生了衝突,最後是宜崇世子和穎國公府的蘇朗解的圍?同蕭蘇兩家結下善緣是好事,但嘉詔徐氏到底是太子母族,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家裡最近有意讓你三弟蔭封入朝,正在給他鋪路,不該結的樑子就不要結。嘉勇侯府那邊,若是需要,改日你同徐劭賠個罪吧。」
楚珩眼底的情緒盡數被斂去,面上依舊是恭謹的神色,他沉默片刻,道了個「是」字。
鍾平侯點點頭,徑直出門去了。
帝都冬月的風不疾不徐,卻總裹挾著凜冽的寒涼,將京城裡本就所剩無幾的暖意層層吞噬殆盡。
楚珩站在原地看著父親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眼裡像是盛著一汪靜謐無波的水,永遠靜默,始終順從——鍾平侯就是這樣想他的吧,也是這樣要求他的。
楚珩忽然想,如果蘇朗和蕭高旻沒有那麼及時,漓山東君姬無月「借給」他防身的那枚偕行靈玉,真被用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