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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去翻葉真那如同鬼畫符一般的化學作業練習本，側臉輪廓優美而表情素淡。

葉真盯著他看了半天，悶悶道：&ldo;你不懂的。&rdo;

&ldo;哦？&rdo;

&ldo;我們不一樣的，你畢竟生活在……&rdo;生活在這個時代。

葉真肚子裡腹誹，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楚慈抬頭看了他半晌，突然冷笑：&ldo;我怎麼可能不懂？&rdo;

他抬手解開襯衣紐扣‐‐這時已經是開春，病房裡暖氣又足，他襯衣底下什麼也沒有穿，只見削瘦平坦的腹部上赫然爬著兩道長長的疤痕，顏色深紅，猙獰而慘烈。

他把左袖口捲起來，只見手腕上橫著一道兩寸餘長的舊傷，已經幾乎跟面板一個顏色了。

葉真被驚得目瞪口呆：&ldo;這是什麼？！&rdo;

&ldo;報復殺人。&rdo;楚慈仔細把紐扣一個個扣回去，冷淡道：&ldo;‐‐我是說我。&rdo;

&ldo;啊‐‐？&rdo;

&ldo;後來被人尋仇，堵在巷子裡刺了兩刀。人家說了，如果挨這兩刀之後我還能活下來，那以前的仇怨就既往不咎。事實如你所見，我活下來了。&rdo;

葉真顫抖的指他手腕，問：&ldo;那是怎麼回事？&rdo;

楚慈把袖釦扣上，沒有回答。

&ldo;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rdo;他突然問。

&ldo;楚、楚慈啊。&rdo;

&ldo;不，我身份證上姓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rdo;

葉真一個勁搖頭。

&ldo;因為從法律上來說，楚慈已經死了。這個叫做楚慈的人，兩年前因為胃癌晚期，救治無效死亡。我在這裡只是借用了別人的身份，而那個虛構出來的身份是如此脆弱並容易揭穿，以至於我不能用自己的名義買房，出國，應聘，開公司簽合同……很多常人能做的事情我都不能做。&rdo;

一個幾乎被禁錮起來的人‐‐葉真心裡突然閃過這個想法。

幸虧他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如果被楚慈聽見的話，想必是一句很殘忍的話。

楚慈把手放在攤開的書上，靜靜看著他，目光有點傷感。

&ldo;葉十三，雖然龍處沒有詳細告訴我，我也不清楚你的底細；但是作為過來人，我的現狀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很好的借鑑。如果你想復仇，起碼要做好準備。你現在的準備顯然是遠遠不夠的。&rdo;

那天楚慈沒有讓葉真默寫化學元素表，因為很快玄鱗就來換班了。

楚慈把葉真扔得亂七八糟滿地都是的書本撿起來，收拾好，放回葉真的書包裡，平淡的道：&ldo;你還小，不用著急，花點時間好好想想我的話吧。&rdo;

他禮貌的跟玄鱗道了別，從外邊輕輕帶上病房的門。玄鱗一直目送他離開，才幸災樂禍問：&ldo;楚老師又教育你啦？&rdo;

葉真皺著眉，半晌點點頭。

&ldo;因為神馬，數學題不會做？化學元素表背不出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楚老師訓起人來可有一套了，整天把韓越訓得一愣一愣的……&rdo;

&ldo;他沒有訓我。&rdo;葉真悶頭道：&ldo;他沒有。&rdo;

&ldo;啊？那他怎麼蹂躪你了？把化學書蒙你臉上然後這樣那樣，那樣這樣？還是用圓規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