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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的時候小意也要記得自己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有什麼困難解決不了一定要說出來,憋著的話會很辛苦…你大伯和小霽都是男性,不懂女孩子,雖然這段時間我有點忙,但如果有什麼煩惱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帶你走出來。」
溫茗覺得,程意似乎有一種名為懂事的天性,大多數時候都在默默消化著一切不良情緒,不願給人帶來負累。
即便是對待父母也一樣……這樣的孩子她一面喜歡,一面心疼,真心期盼著她偶爾能依賴一下親近的人。
程意的手指緩慢地蜷縮在一起,嗓音因為忍著淚意有些顫抖。
她直直看著溫茗的眼睛,下定決心般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身邊重要的人犯了錯,傷害了另一個對我很好的人並且請我隱瞞,我該怎麼做?」
溫茗錯愕了一瞬,壓下心頭的疑惑不安:「我大概會覺得愧疚吧但是這畢竟是那兩個人的事情,總不能將矛盾轉移到自己身上,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本身就很難抉擇。」
似有所感,溫茗又看向程意,眉眼間帶著體諒安慰,暖光搖曳,溫暖動人。
「如果我是那個被傷害的人,我不會責怪沒有提前告訴我的你,犯錯的並不是你,你是無辜的。不論如何,我都希望小意能夠快樂。如果實在覺得折磨煎熬的話,那短暫逃避也沒什麼,容許自己懦弱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你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能清醒地處理好已經發生的事。」
溫茗的話語觸碰到了程意的心絃,她細細咀嚼著,眼睛酸澀,眸底凝起薄薄一層水霧,乾涸已久的心臟像是被流淌的一泓清泉注入淡淡的生機。
莫大的感動與歉疚交織在一起,結成一張細密的網佈扣住她的理智,一時間想要坦白的勇氣湧上胸腔,程意喚了一聲「伯母」。
溫茗恬淡地望向她,眼裡藏著鼓勵。
「我爸其實……」
「扣扣——」
剛說幾個字,程意如夢方醒一般抬眼看向被敲響的房門,溫茗也轉過頭去看,站起身笑道:「估計是太晚了,你大伯等我回房睡覺等不住了。」
程意瞬間渾身血液倒流,在溫茗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緩緩向後退了兩步,手臂在身後撐住書桌,呼吸凌亂,瞳孔顫抖。
程懷方帶著偽善的笑走了進來,親暱地抬手攬住溫茗的肩膀,看向程意的眼底暗藏警告與猜忌,對溫茗說出的話卻帶著關心的意味。
「和小意在聊什麼?都這麼晚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溫茗搖搖頭,斂下神色看向程意,似乎能感受到程意畏懼的情緒,她失神了一瞬,錯開程懷方的手快步走向她。
她在程意耳邊輕聲道:「大人之間的事他們會解決,害怕的話就逃吧,在伯母心裡,你永遠是最好的孩子。」
程意呼吸一滯,看向溫茗的眼裡帶著難以置信。
她看不透此時溫茗這個溫柔堅定的笑容是什麼意思,可對面程懷方的臉色卻著實不好看,眼神彷彿淬了毒汁一般盯著她。
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做出口型無聲恐嚇。
「你、和、溫、霽。」
程意心神一晃,有些站不穩,溫茗已經轉身走向程懷方,無奈道:「我們聊女孩子的事呢,你一個大男人瞎湊什麼熱鬧?」
「我只是好奇什麼話題讓我的阿茗都不捨得回房了。」
溫茗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關於女孩的心理和生理的事你也要聽啊。」
程懷方搖搖頭,面露尷尬,「這麼晚了咱們也別打擾小意了,明天她還要早起上學呢。」
溫茗點頭,對程意道:「那小意,我們就先回去,你早點睡,晚安。」
程意顫著聲音回了一句晚安,程懷方和溫茗關上房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