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謝謝伯母。」
程懷方:「對了小意,你同學的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程意輕聲道:「我同學和她媽媽決定撤銷報案,私下解決。」
溫茗顯然對此感到十分吃驚:「她媽媽怎麼會決定私了?賠償金和女孩子受到的心理創傷比根本一文不值。換做是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公道。」
程懷方對此倒覺得可以理解:「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們也應該站在岑音家的角度想想,也許他們另有隱情畢竟對於有的家庭來說,錢遠比公道重要。」
溫茗搖搖頭:「錢再怎麼樣算了我就是太容易在這種事上共情。幸好那個女孩子和小意都沒事。」
這個話題很快就岔開了,溫茗和程懷方又聊起公事。
程意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一時之間心緒有些亂。
她家境普通,不知道倘若是她遇到這種事父母會如何抉擇,但她的境況又稍微比岑音的好一點,她是活在父母寵愛裡的孩子,父母應該也會同溫茗一樣,更願意為她討個公道。
可如果家境貧困急需這筆錢呢?程意不敢想。
溫霽坐在程意身邊,瞟了一眼發呆的女孩,目光落在她盤子裡那隻鮑魚上。
程意回過神和盤子裡的那隻禾麻鮑魚繼續作著鬥爭,筷子與手並用也沒剝開。
偏偏程意不知該如何開口叫旁人幫忙,索性就放在盤子裡不動它。
她剛想握著筷子去夾別的菜,一個釉下鏤花的小瓷碟被推到她的手邊,裡面躺著一隻剝好的鮑魚。
她抬眼去看坐在她身邊的溫霽,確定這隻小瓷碟來自他。
大概他認為這只是舉手之勞,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地目視前方,平靜地咀嚼食物。
平靜得這件小事甚至沒有引起對面兩位長輩的注意。
-
程意已經很久沒有那種發自內心地盛讚一種食物是無上美味的感受了。
可是當程意吃下第一顆鮑魚,那種似曾相識的感受洶湧地奔回她的腦子裡。
是源於鮑魚本身的鮮美,抑或是因為它來之不易。
它生在遠海,碰巧被打撈被採購,碰巧被送到溫家的餐桌上,碰巧被溫霽剝開推到她的手邊。
程意一邊為之驚喜,另一面有些失落地暗想,她以後可能再也吃不到更好吃的鮑魚了。
可是,她至少擁有過這樣的記憶,不夠令人知足麼?
程意寫完日記,握著筆陷入無意識的冥思,雙目好似盯著某一處卻又完全失去了焦距。
回過神來,程意看到自己不知何時在筆記本末尾寫上了一個碩大的「霽」字。
程意心虛地用簽字筆塗抹掉那個大字的痕跡,落款草草寫下年月日。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下意識聯想到他,仔細回想很可能是岑音每日在她耳邊碎碎念他的名字導致她潛移默化
程意覺得最近真是過分關心溫霽了,於是翻出了作業冷靜一下。
初秋日落之前還有些燥熱,但時不時途經的風已經足夠清涼,穿過溫家植被茂密的庭院,染熟了院子中央的橘子樹上的果實。
見樹上的橘子都熟透了,陳嫂榨了橘子汁,熬了些橘子果醬,下午茶又做了橘子布丁。
在愜意的週六午後,溫家邀請了不少鄰居親友分享自家吃不完的橘子製成的食物。
大人們坐在溫家後院的樹下乘涼,聊著股價走勢和市場波動,也聊古董字畫藝術展覽。
程意雖然聽不太懂,但在咬著筆桿寫作業的時候,也會分神聽他們談話。
從這些談話裡,程意瞭解到許多關於溫家的事。
比如溫霽的外公外婆是上世紀創業成功的商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