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顛倒翻覆無常數(第2/3 頁)
枝,僵若寒蟬,細密的刺痛從關節處傳來,深深鑽入骨髓。
罷了,紀望舒心想,忍一忍就好,這一夜就快過去了。
本欲縮回到角落,紀望舒突然注意到牢外桌底下襬著兩個黑罈子,想著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便再次開口道:“小兄弟,吾能不能向你討些酒水喝,這事文副使想來應當沒有禁止吧。”
侍衛低頭託著下巴,仔仔細細將文明毅囑託過他的話全部仔細回憶了一遍,“文副使的確沒有禁止我給你送酒水,你等著。”他說完快步走到桌邊,拎起其中一罈小的,塞進牢中。
“多謝。”抱著那一小壇酒,紀望舒只覺得那罈子也是透骨的冰冷,冷到他手都有些發麻,略有些費力的扯掉封口,倚坐在牆邊,抱起來仰頭灌了一大口,來不及吞嚥的酒水順著唇邊溢位,將身上的毛裘弄濡溼。因喝得太急,帶了些空氣進去,紀望舒嚥下一口酒順道帶了個嗝出來,然後長舒了一口寒氣。
平常巡夜的侍衛就愛在身上帶一壺酒,待巡夜結束後美美飲上幾口好驅驅寒,是以這些酒大多比較辛辣,酒勁也大,紀望舒喝的這壇也是如此,他本就酒量淺,若非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也不願如此,只是猛灌了這一口,紀望舒便感覺渾身有些飄飄然了,辛辣的酒液一入胃中,便蒸騰著酒氣往四肢百骸衝蕩,激起陣陣暖熱,寒意暫時受到壓制,蒼白的面頰終於泛上一層薄紅,氣色緩和許多。
紀望舒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牆角,酒氣灌滿身體便開始往頭上湧,他現在只感覺頭腦昏沉,意識已然不知飄向何處,眼簾似有千斤重,強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堅持不住,闔上眼,蜷縮著身子沉沉睡去。
……
深夜小亭內,索命之人與求生之人兩相對峙。
一點燭火照出黑夜中的兩張面容,一者清晰,一者虛幻。
“吾所殺之人因何而死想來你心裡應當清楚,你們幾人狼狽為奸,放縱魔者黑販殘害百姓,禍亂中原,當然,尚靖宗也不例外,只是尚靖宗死於誰手,你應當比我更清楚。”
“一派胡言!”聽完黑衣人的話,文明毅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神下意識飄向藏匿在不遠處的蘇顏,一手握拳險些狠狠砸在桌上,卻還是強自維持著鎮定反駁道:“武盟上下數條人命,皆是死於你們之手,如今你還要在這裡含血噴人。”他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極低,哪怕蘇顏這樣耳力非凡的習武之人聽的也不甚分明。
“你既不願承認也無妨,一個死人誰還會在意他生前到底犯下多少罪孽。”黑衣人說著,眼神逐漸變得狠戾,腳下步伐暗挪,欲作起手之勢,“等你死了,你的罪孽我便一筆勾銷。”話未落,黑衣人探身,猛掌攻來,震撼掌勁激得燭火閃爍跳動,眨眼間,那手掌已在文明毅眼前無限放大,直逼面門,驚得文明毅三魂飛了七魄,等反應過來,袖中短刀竟是怎麼也拔不出來,奪命之際,一道鏗然劍氣從暗處驟然射出,打斷了無常索命的腳步,黑衣人下意識撤身後退躲避,不曾想劍氣擦過燭火,黑夜中僅剩的一點光亮隨即消失,所有人都陷入一片黑暗。
此時文明毅瞅準時機,將自己手中的書卷擲出,擊落桌上的香爐,香爐落地頓時碎裂開來,內中還未完全燃盡的香灰灑落,一股極為濃烈的香氣瞬間充盈整個小亭,殺手並未在意,冷刃在手,飛步再度攻向文明毅,驚得文明毅連連後退,銳利刀鋒當無可擋,直直刺向文明毅脖頸。就在刀刃即將刺入面板之時,黑衣人忽感腦中一陣麻痺,意識遲鈍一瞬,刀刃便偏了三分,僅僅刺破面板,暗紅色血液從傷口處冒出,一滴一滴滾落進衣領裡。
黑衣人察覺狀況不對,暗啐一聲,飛起一腳將文明毅踹飛出亭中,再欲閃身時,卻模模糊糊看見一人持劍立在自己身前,口中默唸著些什麼。
靡靡詭響灌入黑衣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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