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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廢話嗎?
他特意過來這一趟,是為了提醒她還沒謝恩?
鍾唯唯立即謝恩:“謝陛下恩賞,臣銘感五內,恨不得肝腦塗地,以報君恩。”
重華隨意在她坐過的凳子上坐下來:“既然如此,就好生把這茶製出來,讓朕看到你的忠心。”
鍾唯唯應了一聲,將茶包取出,去掉外面包裹著的竹皮和布帛,洗乾淨手,將茶葉放在竹匾裡細細揉勻。
揉著揉著,突然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
回頭一瞧,只見重華也挽了袖子站到一旁:“淋水給朕洗手。”
鍾唯唯十分不願意和他離得這麼近,便諂媚笑道:“陛下,您是千金之軀,是天子,是真龍,哪兒能做些粗活呢?這種粗活還是留給微臣來做吧。”
重華目光森寒地看向她:“你是想和那些人一樣,藉著和朕有舊,所以要對朕指手畫腳?”
這個罪名可大了!
鍾唯唯趕緊舉手投降,舀水給他洗手:“對陛下最忠心的就是微臣了,只要陛下有君主的樣子,微臣就一定盡臣的本分。”
重華冷笑一聲:“什麼是君主的樣子?”
不要碰觸她的底線。
鍾唯唯笑道:“當然就是不要辜負先帝的期望,不要做昏君,要做明君,做中興之君,帶著咱們酈國繁榮富強。”
重華抿緊了唇,懶得理睬她。
竹匾不大,剛好只夠她二人面對面一起揉茶,鍾唯唯已經很小心,不讓她的手碰到重華的手,也不讓重華的手碰到她的手,但是重華仍然時不時地碰她一下。
鍾唯唯每次被碰,都會覺得不亞於針刺。
她想了個主意,每碰到一次就誠惶誠恐地行禮認罪:“陛下恕罪,臣不是有意冒犯。”
重華的眉頭果然越皺越緊,眼神也越來越可怕。
鍾唯唯給他倒計時,三、二、一,忍不住,發作,摔門而去,然後她就自由了。
偏偏天不遂人願,重華緊皺的眉頭漸漸放平不說,還指使她:“朕的袖口掉下來了,幫朕挽上。”
鍾唯唯計策未成功,心裡滿是不高興,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微臣的手上滿是茶汁,恐怕會把您的龍袍弄髒。”
重華同是皮笑肉不笑:“你是在暗示朕,讓朕幫你洗手?”
鍾唯唯出師未捷身先死,立刻噤聲跑去洗手。
先是把重華掉下來的袖口胡亂兩下挽上去,想想又放下來認真仔細地挽。
一次搞定,看他還怎麼辦。
挽好袖子又去洗手,再折回來揉茶。
揉著揉著,重華的袖口居然又散了,重華這回連話都懶得說了,直接把手伸到她面前。
他的手長,動作又快,鍾唯唯沒注意,險些就給他碰到了前胸。
她嚇得後退一大步,想罵,對上重華嚴肅冷靜的眼神,活生生又把血給憋了回去,態度很好地問:“陛下,您不累嗎?”
重華淡淡地道:“做這麼點事朕就累了,還怎麼做國君?你未免太小看朕了。”
鍾唯唯又道:“陛下,其實有句話臣一直不敢和您說。
這個製茶吧,它最講究的就是火候和經驗,揉茶這道工序呢,看上去很簡單,實際上一點都不簡單。
揉得不均勻,揉得不到位,揉得不好……”
重華瞟了她的前胸一眼,鍾唯唯只覺得臉火燒火燎的,原本溫柔的聲音也變得咬牙切齒:“就會影響整鍋茶的滋味,所以啊,您……一旁歇著去吧,臣一個人做就好。”
重華壓根不理她,徑直把手和袖子一起往竹匾裡放,諷刺道:
“鍾彤史大概是老年痴呆了,忘記早年朕在蒼山之時,也曾跟隨師父年年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