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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重華霍然起身:“擺駕芝蘭殿。”
鍾唯唯連忙跑出去傳話:“擺駕芝蘭殿!”
芝蘭殿的宮人歡天喜地的去傳信,重華也坐上了龍輦,鍾唯唯捧上她的筆墨本子,喜氣洋洋地跟上御駕,見趙宏圖時不時地瞅她一眼,便壓低了聲音:“你看我幹嘛?”
趙宏圖尚不及回答她,龍輦之上已然傳來一聲冷喝:“誰在喧譁?”
宮人齊齊回頭,全都看著鍾唯唯。
鍾唯唯還沒反應過來,重華已然惡狠狠地道:“這宮裡的規矩都是虛設的嗎?鍾唯唯,圍著芝蘭殿跑四圈!”
“遵旨!”鍾唯唯自認倒黴,把筆墨紙張塞給趙宏圖,活動一下踝關節,一溜煙地往前跑去,很快跑得不見了影子。
一口氣跑到芝蘭殿外,只見芝蘭殿燈火輝煌,異香撲鼻,一群宮人簇擁著盛裝打扮的韋柔站在殿外,望眼欲穿。
鍾唯唯立時剎住,平一口氣,整整衣衫走過去,笑眯眯地給韋柔行個禮:“彤史鍾唯唯給韋貴人請安。”
韋柔生得膚白貌美,含情脈脈的丹鳳眼,小巧玲瓏的菱角嘴,身材前*突*後*翹,看上去文雅又安靜。
見鍾唯唯跑來,先就害羞地道:“是表哥讓你來傳信嗎?”
“陛下忙於朝政,耽擱得晚了。怕貴人擔憂,特命下官先來知會貴人,他很快就到。”
鍾唯唯看看韋柔身上精緻的緋紅薄紗宮裝,雪白裸露的胸溝,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淡青色女官袍服,不起眼的胸部,由來有些淡淡的憂傷,難怪重華罵她不像女人。
這種衣服,她這副小身板就算是穿上了也撐不起來吧?
“表哥真是體貼。鍾彤史辛苦了。”韋柔害羞地掩嘴嬌笑,讓宮人給鍾唯唯賞。
賞的是一對精緻小巧的金如意錁子,鍾唯唯的憂傷立刻減輕了不少,剛要伸手去拿錁子,就被韋柔溫軟的小手抓住。
鍾唯唯含笑看向韋柔:“貴人有何吩咐?”
韋柔笑容甜美,目光卻森然,壓低聲音:“算你識相!我警告你,離陛下遠一點兒,他是我的!”
鍾唯唯笑容不變:“對,陛下是您的。”
韋柔緊緊攥住她的手,就好像和她多麼親熱似的說著悄悄話:
“別以為你和表哥是師兄妹,別以為先帝高看你一眼,你就了不起,表哥若是真把你當回事,就不會讓你做彤史。
怎麼樣,日夜替他安排記錄這些事情,很讓人心酸眼紅嫉妒吧?不過這就是命,你再不樂意也得生受著!”
她二人積怨已久,韋柔是韋氏內定的皇后人選,時不時地總要進宮小住幾日,聽說老皇帝居然有意讓鍾唯唯配對重華,便恨不得弄死了她。
奈何老皇帝死死護著鍾唯唯,鍾唯唯又狡猾,從未得手。如今風水輪流轉,韋柔當然想把舊債討回來。
鍾唯唯卻不給韋柔這個機會,狠狠將手抽出,笑得比她還要甜美熱情,聲音一點兒都不低:“韋貴人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還沒承寵就想著失寵的事,不興這樣沒自信的哦。”
韋柔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鍾唯唯不怕死地再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再添一句:“單論這份自信,您就差了呂貴人一大截。您得打起精神來才行,陛下喜歡自信的女子。”
韋柔氣得夠嗆,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左右望望,眼淚汪汪地哭出了聲:“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就算你是陛下的師妹,也深得先帝寵信,但也不該這樣目中無人。”
鍾唯唯早就知道她的德行,十分訝異地道:“下官是好心提點貴人,貴人既然不愛聽,下官不說就是了……”
話未說完,就被韋柔狠狠推開,接著韋柔乳燕投林一般地往她身後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