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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存了心思叫我們等,又怎會讓你舒舒服服地等。」冉秋抱緊了懷裡的手爐,這樣的天,說幾句話都帶著冷氣,「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人出來了。」
冬盞替她攏了攏斗篷,有些心疼:「姑娘」
「無妨。」冉秋淺笑,「這兩日都待在屋裡,在這外面透透氣也是好的,我也許久未到這東院來了。」
她是許久未到這東院來了。
自從一年前父親去了,她到這東院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開始,還有冉子初陪著她,後來便只剩她一人了。
祖母言自己年紀漸長,精神不振,又因冉修誠去世而傷痛過度,身體受不住,便將府內的掌事權都交於了二房趙蘭月。
趙蘭月掌管內宅中事,雖會偏著自己兒女,但因著冉子初在朝廷任官職,她顧忌著,倒也勉強將大房二房兩碗水端得平衡。
而幾個月前,冉子初剛離開,第二日,趙蘭月便命人將她的用度減半,房中的丫鬟婆子也撤了多數。
冉秋不足月而出生,自小身子就較常人差些,故而父親兄長們對她更為疼愛,她這小院裡便專門設了一個小廚房,每日為冉秋精心調理身體,這麼多年下來,冉秋身子骨已比幼時好多了,到了冬天,卻依然免不得多病。
而這小廚房,兩月前也被趙蘭月撤去了,名曰節省開支。
冉家是京中的新貴,根基很淺。過去有爹爹的名號在,皇上又十分倚重,冉府內便什麼都未缺過。
只是,大哥隨著爹爹守在西義關,二哥一心讀書,除了爹爹的俸祿和得賞,冉家在京中並沒有產業,父親一心在邊關,也無心思去置辦那些。就連冉府這處宅子,也是當年皇上賜的。
沒了皇上的封賞,只靠著二叔和冉子初的俸祿,怎還能求繼續過從前的日子?
即便將自己的吃穿用度全部削減了,又能將二房光鮮的樣子維持多久?
冉秋嘴角帶著苦澀,不知站了多久,腦袋還是發沉,眼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昏暗起來。
「姑娘!」
胳膊被冬盞牢牢攙著,冉秋扶額,緩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身形不穩,趔趄了一下。
冬盞扶著她,擔心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適?」
冉秋穩住身子,搖搖頭:「無妨。」
院中漸漸出現個人影,是方才那個丫鬟,她慢悠悠走過來,讓了讓身子:「夫人叫姑娘進去呢。」
冉秋微微點頭,跟著這丫鬟一同進了屋。
外頭太冷,冉秋身子已有些僵了,一進屋,乍一感受到爐子的溫度,便覺不適。
趙蘭月正側靠在躺椅上,穿著薄衫,身上蓋著一厚毯,手裡正拿著一本帳冊慢慢翻看。
「夫人,二姑娘來了。」
趙蘭月聞言,也未抬頭,聲音淡淡:「聽聞秋兒前兩日私自帶了一人回來,怎麼今兒才過來?」
冉秋強撐著身子,回道:「不過是救了個瀕死之人,秋兒只當自己從外面買回來個小廝,實在不必來叨擾嬸嬸的。」
「小事?」趙蘭月冷笑一聲,將帳冊重重扔在了案几上,「若這也算小事,我竟不知什麼才算大事了。」
冉秋低聲道:「是秋兒的疏忽。」
「你擅自離府,我本不想追究。」趙蘭月聲音緩慢,「只是,這次帶回個人,便覺得沒必要來跟我說了,想來,不知有多少事瞞著我呢。」
冉秋握緊袖中的拳,輕聲道:「不敢。」
「你祖母將內宅之事交於我,我便該好好管著,規矩我是早就立了的,說是管教小人,可你畢竟是咱們府中的小姐,這做主子的,也該給下人立個好榜樣才是。」
「此事,照我說,就應該」趙蘭月從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