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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場急病,都說不中用了,就是咱們主人給背進山裡治的。”
不知是看出雅予的心思,還是當真想佐證一下自家主子的本事,阿木爾說起了這麼一樁。可入在雅予耳中卻是聽出了旁的意思,“小姐?”
“哦,丹彤小主子,主人的妹妹。”
“他還有個妹妹?”雅予只聽說烏恩卜脫是兄弟六個,還真不知道他們還有個小妹妹。
“嗯,咱們小姐生的小,今年將將十三,主人最心疼的就是她了。”
“是麼?她如今跟著誰呢?”
“一直養在太師和夫人身邊。”
“哦。”
對於那狼賊是怎樣會“心疼”妹妹,雅予實在想不出,這一問倒是對烏恩卜脫又知道得多了些。早先就聽說此人文武皆備、謀略過人,極有血性。帶著一眾兄弟馳騁草原,為的是統一大業,是如今邊疆穩定最能倚重的力量。如今又加上愛護撫養小妹這一條,讓人不覺就敬佩之餘心生暖意……
阿木爾走後,雅予託著腮看著那碗濃濃的湯藥,想著那開方子的人,眉心不覺蹙了起來。難怪這藥這麼苦,原是出自他手,會不會……這裡頭成心擱了什麼就是要弄出這副怪味來戲弄她?哼,真難說……
……
一天的狂風,入了夜,大片的雪花落了下來,厚雲積重,這雪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
賽罕巡視完崗哨,又往營中各帳去最後檢視暴風雪的應對。待回到汗帳,大雪已是急如傾瀉,天地混沌不清。
“主人,主人!”風雪中依然迎來了忠心耿耿的僕人,“帳子裡都預備好了,只是,這兩隻爐子太少了吧?”
“不少。”
“……哦。”早知道自家主人不怕冷,可阿木爾還是擔心他忘了什麼,“主人,那,那魚兒姑娘的病……”
“我心裡有數。你趕緊回去,我不叫別再出來了!”
“是!”
……
進到帳中,爐子燒得暖暖和和。沒有人迎過來伺候,賽罕頗有些意外。看到內帳亮著燈光,把自己身上的浮雪撲乾淨,不往案前坐,直直走了進去。
地上已是多加了兩層厚厚的氈毯鋪得平平整整,此刻人又跪在榻上為他添著被褥。許是風雪聲大,她根本就沒聽到有人進了帳,口中還念念叨叨著背誦,好是專注。
賽罕不出聲,負手立在屏風旁,仔細聽著。
其實,她真是學得快,發音好,送氣也把握得準。只是這一旦連成句,連成篇,就難免帶了中原的聲調,且是柔聲軟語、清甜發膩,難怪當初軍師木仁說一聽就知道她是吳越口音。剛強硬氣的蒙語被她說成了江南小調,這還了得?真要去了大營,不需瞧她這樣子,張口就得招來是非!
唉,慢慢兒來吧。暴風雪來了,今夜的當務之急是把她挪上床……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同榻難眠上
……
江南生,京城長,總當自己已是見識了從南到北所有奇景天象,豈知這一刻切膚體會,雅予方覺曾經都是水中觀月,隔了磚瓦,隔了城池,甚而隔了另一個塵世!如今扔在這茫茫曠野之中,天地純粹,帳外明明是在下雪,卻這狂風抽打的聲響咆哮著壓來,入在耳中仿若塌了天的暴雨冰雹,皮氈的帳子被摔砸得只如一瞬吞卷的小舟掙扎在驚濤駭浪之中。
曾是一刻雅予覺得那帳頂已被掀去,堅硬的雹子就要劈頭蓋臉砸下來。這究竟是誰犯了天怒?幼時奶孃講的那些神啊鬼的統統下凡、統統來作祟也不及此時天譴一般的惡劣。冷已是顧不得了,如此風雪之下,什麼火爐、什麼被褥都是虛設,四下裡都是風,都是雨,寒氣穿透了氈毯把那*的冷直刺進骨縫裡。抱著被蜷縮著,雅予哆哆嗦嗦,只覺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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