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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廚房到臥寢裡裡外外地關照,連爹爹都難得地笑容滿面。那時候,雅予覺得嫂嫂真是這世上最得意的人,可此刻,同樣的情勢自己卻好像做錯了事不敢回家的孩子,想一想他們,都怕……
這結果是註定的,她心裡其實一直都知道,可怎的早先從未認真想過,此刻突然而來,哪裡,哪裡知道如何應對……她的孩子是草原的孩子,血脈相連,那她也就是半個草原人了,她從不想離開,卻也不曾當真想過永遠留下,如今不但是她,還有她的孩子都再也回不去,這一個“ 永遠”忽然被擴大了好多倍。
氣息有些上不來,雅予直起身,狠狠吸了一口,鼻涕眼淚,囔囔的。心裡依舊亂糟糟,一刻也停不下來……
在這裡,寶貝兒該如何長?去哪裡的書房、請哪裡的先生?讀什麼書、識什麼字?可習武?可學跤?幾時上得馬?還是根本……就在馬背上長?模模糊糊的淚水中看到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傢伙整個人兒俯在強壯的馬背上,身後是草原最最純粹的顏色,耳邊是清脆的天鳥鳴聲,腳下乘風,襯著小傢伙頭頂雪白的雲絲、湛藍湛藍的天,是中原的磚瓦天地沒有的暢快愜意……
鼻子裡的酸變得癢癢的,淚有些熱。抬手蹭蹭鼻頭,眼裡那藍色的天空慢慢變成深谷清潭的幽藍色……也不知寶貝兒可也會有藍色的眼睛?若是那樣,該是個漂亮的小東西吧?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男孩的高鼻樑、藍眼睛多麼英俊,那女孩兒呢?會因著自己的與眾不同害羞麼?若是不滿意,那就賴她爹爹好了……
哎呀!!雅予一個激靈,這才,這才想起孩子的爹爹!趕緊抬頭,這是何時已離了他的懷?周身涼颼颼,身上只那抹胸與綢褲就這麼靠在牆邊,這一眼便是狠狠一個冷顫,才記得他將將道出那抑制不住的喜,她便似受驚的小鳥一般撲稜稜地扒拉開他,藏到了牆角。此刻,他依舊坐在炕桌邊,蘸飽了墨的筆擱在一旁,一個字都沒再落下。正襟端坐,濃眉微蹙,修長的手指慢慢地翻著一本醫書,臉色那麼陰沉,隔過恍恍的油盞冷冰冰地傳了過來。
糟了,糟了,將才她這般形狀該是都落在他眼裡了吧?蓄起的淚再也沒膽子流出來,雅予趕緊抹了一把臉上的溼,手腳並用蹭到他身邊,挽了手臂怯怯地小聲叫,“賽罕……”
這語聲好是心虛,連她自己都輕輕咬了唇不敢讓後頭的話再冒出來。他果然無動於衷,目光依舊冷冷地掃著書上的字,臉頰上微微掙了掙稜角,那凸起分明是咬了牙。她怕了,雙手纏了他的手臂,好沉了沉氣,盡力把聲音揉得膩了又膩,“六郎……”
“啪!”醫書被狠狠擲在了桌上,嚇得雅予一個顫。
“你想氣死我啊!”
見過他無賴、他狠,從未見生這麼大氣,聲音那麼響,震得她整個人發懵,好容易憋回去的淚不由自主就又撲簌簌地掉。
“說!哭什麼??”看那一臉的溼漉漉,人抽抽泣泣,好似受了多大的傷,賽罕胸中的火真是壓也壓不住,若非她身子不便,真想即刻就扣在膝頭狠狠揍她一頓。
若說將才只不過是不知覺的心酸流淚,這一會兒雅予真真是哭了,嗚嗚咽咽,委屈得不行。手一刻也不敢松,越握了緊,緊得快摳進那結實的肌肉中,人往前湊,想著往他懷裡去,可怎奈人家那手臂擱在膝頭,形狀擺得好是周正,銅牆鐵壁一般,哪裡肯為她軟下一分。沒法子,只能自己湊上前,把那健壯的手臂抱在懷中,搜腸刮 肚地想把自己那說不得的失態挽回,“我,我就是……就是沒想到……”
“還敢跟我撒謊!”
“沒有沒有,只是……只是誰能料得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也,也不行麼?”
“沒料到?”他冷笑,“中原那些酸詩就沒有告訴你,兩情相悅到頭兒就是要睡,睡出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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