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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臉上浮起一絲笑虛弱道：&ldo;還是老樣子&rdo;。

鄭季蘭聽她這麼說，暗忖應該不是因為不行了才叫她來的，只怕是有什麼事要說，便抬頭看了那杜姨娘一眼。看此人打扮應是府中姨娘，又在沈夫人房裡，應是沈立行的那位了，長的倒是美貌，可鄭季蘭見到小妾就沒什麼好印象，只睨了一眼便再也沒看她。

沈夫人說話吃力，惜字如金，喘了口氣又道：&ldo;季蘭，老夫人找你有話說，你呆會過去吧，我實在無力多說。&rdo;

鄭季蘭忙道：&ldo;沒力氣就別做聲了，我說你聽便好，呆會我自去拜見老夫人&rdo;。

她又尋了話題講了一會兒，看馮曄寧實在精神不濟，便囑她好生休息，她去拜見老太太。

去了上房，老太太見她來了，笑的嘴都合不攏。鄭季蘭行了禮，坐下笑道：&ldo;好久沒來拜見老夫人，實是晚輩之錯，最近世曼老往府上跑，沒有擾了您的清靜吧？&rdo;

老太太樂呵呵的道：&ldo;擾什麼清靜啊，我就喜歡熱鬧，曼丫頭活潑能幹，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rdo;

鄭季蘭聽了，心中稍安，看老太太這樣子，找她來應該不是有什麼壞事。她淺笑道：&ldo;那孩子自撞了頭便變得機靈許多，實是佛祖庇佑&rdo;說著還雙手合十，虔誠地默唸了幾句。

&ldo;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呵呵&rdo;老太太一語雙關，看著鄭季蘭的反應。

鄭季蘭看著老太太那洞明的眼神似乎意有所指，不禁有些明白了什麼，她忙笑著接道：&ldo;這孩子現在家裡閒不住，也不知道哪得來的方子，成天在那搗鼓，那固元膏還專門嚷著要送老夫人一罐；又不嫌煩，還學著做些什麼菜，哎，只要她高興，我這當孃的便由著她了。&rdo;

&ldo;可不是，虧著那丫頭想著老婆子我，那固元膏吃了些時日，可不是有些補嗎，以前起夜兩三回，現下最多也就一回了&rdo;老太太由衷的誇她。

&ldo;是嗎，那就好。我聽她說，那宮中的馮婕妤吃了這固元膏，竟懷上了龍胎，從宮中弄了一大車好東西，讓啟真那丫頭送到府裡，我還真有些不敢相信呢！&rdo;鄭季蘭表面上說不信，其實不知道有多得意。

老太太聽了一愣：&ldo;竟有此事？&rdo;

鄭季蘭的笑容更深：&ldo;可不是，那啟真來了後，世曼非說馮婕妤有孕不是固元膏之功，還讓人家把東西拖回去，啟真沒理她，只說不管是不是固元膏之功，都感激她，她這才收了那車好東西。&rdo;

瞧這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既表達了自己女兒不願邀功的謙虛，又誇讚了她視錢財如糞土的超然，最後還把固元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你說是因它有孕吧，我沒承認過；說是巧合吧，哪有這麼巧的事，進可攻，退可守，滴水不漏。

&ldo;可不是個好孩子麼，我可是打心眼兒裡喜歡她&rdo;老太太馬上表態。

&ldo;老夫人吃完了只管吩咐她做了拿來，這才不虧您疼愛她一場&rdo;鄭季蘭也打蛇隨棍上。

兩人直說笑了半天，老太太才道：&ldo;曼丫頭明年七月就及笄了吧&rdo;。

&ldo;可不是，如今都快成大人了，我可愁壞了&rdo;。

&ldo;女大不愁嫁，愁什麼。可給她定了人家？&rdo;老太太順水推舟。

&ldo;沒有&rdo;鄭季蘭老實答道，&ldo;這丫頭性子跳脫，也不知道將來能嫁個什麼好人家。&rdo;

&ldo;你看我家彥堂如何？&rdo;老太太直盯著她的眼睛，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