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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羅一回來,米婭心裡安穩不少,她強撐著坐起來轉去樹背後將濕衣服脫下,換上乾淨的衣服。
埃爾羅拿著搗好的草藥等著她出來上藥。
經歷過埃爾羅不正常的反應,米婭反倒對他放下男女之間的那種戒備。
她換衣服的時候看見肩膀上被蟲子咬過的紅腫疙瘩已經消失,綠色的草藥汁液只剩下一點點痕跡。
埃爾羅弄出的藥草很好用,比馬賽鎮的藥劑師要強出很多。
米婭扶著樹根重新坐下,半躺的姿勢靠著樹幹撩起衣服,露出肚皮上的傷口:「來吧。」
搗好的草藥放在寬大的樹葉上,埃爾羅用手指挖起一點給她輕輕敷藥。
因為是燒傷,他手指上那種冰涼感撫慰了傷痕周邊灼熱滾燙的感覺,讓米婭舒服地喟嘆。
上好藥,米婭還喝了一劑褐色的汁液,據埃爾羅解釋是能夠讓她不再發燒的藥劑。
吃完藥,埃爾羅遞給她整個烤兔子。
「好燙、好燙」她接過兔子放在寬大的樹葉上,撕下來一個兔子腿,剛準備往嘴邊放,猶豫了下抬手往埃爾羅身邊遞:「吃嗎?」
埃爾羅搖頭,他和僕從凱恩都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
米婭眯起眼睛,悄悄把疑惑埋進心裡。
埃爾羅看著米婭像倉鼠一樣把肉一點點往嘴裡塞。
他動了動嘴唇,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吃東西的慾望。可他不想吃別的,他只想吃眼前這個香噴噴的人,想把她撕碎,撕成一縷一縷放進嘴裡慢慢吞嚥,那該是何等的美味。
埃爾羅猛地站了起來,繞著火堆轉了兩圈又坐下。
香噴噴的食物就在眼前可是卻不能吃,真是太煎熬了,快點成熟吧,他想。
清晨森林裡動物窸窸窣窣、各種聲音都響起的時候。
米婭睡醒了。
昨晚她吃著兔子肉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她用手背碰了一下額頭,不燙了。
撩起衣襟看了看傷口,已經結痂,也感受不到疼痛。
埃爾羅的藥確實好用,他是保護者裡面最好看也最實用的一位。
也許應該在向柏溫禱告的時候誇誇祂,這次祂選的保護者著實不錯。
身體恢復,米婭起身去洗漱,身後跟著看著她的埃爾羅。
見到她的腰間懸掛著犬人的骨雕,埃爾羅疑惑地問:「你帶著這個幹嘛?」
米婭沾了水的手摸了摸骨雕,聲音帶著點剛剛睡醒的嬌憨,聽起來不再那麼漠然。
「就覺得挺好看的,你說這是不是他們信仰的神明?」
埃爾羅想了下昨天水下那個巨大噁心的傢伙,聽說它就是這幫犬人信奉的神明布魯克,「好像是的,模樣都差不多。」他說。
「神明是不是都挺喜歡信徒隨身攜帶他們的雕像?」
「也許吧,這也是一種虔誠信奉的表現。」埃爾羅語氣隨意。
米婭輕輕嗯了一聲,洗漱完就跟著埃爾羅啟程往森林外走去。
來時的時候六個人,回去的時候三個人,好在埃爾羅和凱恩的身手都極好,長劍用得很是順利,回去的路上沒出意外。
中午的時候照例歇息,米婭找了個角落閉目養神。
她的嘴唇微動,在心中默唸長長的禱告語,呼喚神明柏溫。
……
神殿空蕩蕩的殿堂裡,氤氳著凝實的黑氣,深淵中爬上來的黑色霧氣陰冷、黑暗、濃稠。
殿堂中央,黑氣留出了一絲空間,一道純白的氣息漂浮,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那氣息裡不斷傳出一個少女帶著點淡漠的聲音:
「柏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