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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致遠愣了一下,急忙又把頭埋了下去,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這場合本用不著我說話,不過我想到我爹那一顆惜才的心,忍不住說了兩句:“此行人數眾多,要勞煩廖大人好生安頓。耽誤了您的公事了吧?”
廖致遠怔了一怔,說:“回郡主,送公主出嫁,也是下官的公事。”
哦,我怎麼忘了?
封崢又狠狠瞪我,表情真和我爹如出一轍。我心想你瞪個毛啊,你又不是我爹。那麼愛管閒事你做什麼官,你就該去城南賣菜去。
倒是廖致遠,見我一下黑了臉,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怪是尷尬的。
北梁迎親的官員幾日前就已經到了關那頭。聽說來了當官的不算,還帶來了兩千壯士,厲兵秣馬的,不像來迎親,倒像是來搶親的。
守關的曹大將軍神經很緊張。當然,普通人如果鄰居才被搶劫,自家門口又來了一群土匪,也會緊張。
曹將軍只放了北梁官員和十名近衛入內,讓他們住驛站裡。
那幾名官員次日也過來給公主請安。嘉月昨天哭了一晚,臉又腫成了饅頭。好在外臣覲見,要掛一道紗簾,誰也看不清誰。
那幾個官員都是中年人,穿著補服,穩重得體,對公主還挺尊敬的。北梁人也沒長著三頭六臂,就是個子高大些,輪廓硬朗些。
大叔們此次來請安,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送來了北梁皇帝給公主的見面禮。
這禮是什麼呢?
是一隻貓。
一隻黃色絨毛,白色耳尖,雙眼如藍寶石,比巴掌略大,絨毛柔軟,一身奶香,叫聲軟綿綿的小貓。
北梁那個迎親使,姓胡倫還是什麼的,說這貓是他們北梁特有的、最為名貴的貓了。
名貴不名貴,我也看不出來。再值錢也只是一隻貓。
嘉月倒挺喜歡這小東西的,給貓起了個名字叫金兒。
小貓吃飽了魚,舔舔爪子洗洗臉,然後就滿院子亂竄,勘察地形。恰好嘉月原來養的那個山雞藍鳳也在飯後被放出來散步。一雞一貓,狹路相逢。
這場雞貓鬥法真是弄得院子裡烏煙瘴氣,擺設東倒西歪,花木無一不殘。侍女太監們叫苦連天,趕緊去捉。
偏偏嘉月還在那裡火上澆油,大喊:“別傷了他們!”
只見藍鳳羽翅大張,伸直了脖子,朝著金兒猛啄。金兒小小年紀,身手敏捷,左閃右避,竄到藍鳳腹下,一口咬住它的爪子,將這雞撲翻在地。
第 8 章
藍鳳畢竟是隻雞,不是鳳凰,所以沒辦法高歌,只能咯咯大叫,拼命撲騰,一時雞毛亂飛。
我小瞧了金兒。看它孱弱傲嬌的模樣,不想捕獵起來竟然如此兇悍。它奮起一躍,躲過山雞一記啄,回頭就咬住了雞脖子。
嘉月一聲尖叫,這邊只聽細微地咔嚓一聲,雞腦袋已經垂了下來。
獲勝方金兒舔了舔嘴邊的雞毛,得意洋洋地衝我們喵了一聲,大有以功邀寵之意。
嘉月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呼啦啦圍過去,小貓被冷落了,歪著腦袋錶示不解,又恢復了它先前嬌弱無辜,一派天真的模樣。
得,還沒嫁呢,這北梁的貓就咬死了我們南梁的雞。
還有,北梁帝送的是什麼貓?即便是野貓,也沒有才滿月就能咬死一隻大它四、五倍的獵物吧。
公主受驚,人盡皆知。北梁官員立刻過來請罪。
公主還昏迷著,只有我出去招待他們。
我也懶得叫人擺紗簾,直接走過去問:“胡倫大人,貴國這貓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兇悍?”
那胡倫大人面路為難之色,解釋道:“郡主息怒。這貓品種名為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