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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聖貝爾納救濟院在瑞士阿爾卑斯山麓,公元九六二年由聖貝爾納建立。
“剛才我沒有勇氣來教訓這兩個迷人津,”他指著歐弗拉齊和阿姬莉娜說,“她們難道不正是我的經歷的化身,我的生活的縮影嗎!我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她們,她們在我面前倒象是兩位法官。
“在這首真人真事的詩篇裡,在這場使人頭昏眼花的疾病中,我遇到了兩次危機,給我帶來了非常劇烈的痛苦。首先,在我採取沙達那帕魯斯①自焚的方式,投身於我將用以自焚的柴堆上的幾天之後,我在滑稽劇院的圓柱迴廊下遇見了馥多拉,當時我們都在等候各自的馬車。“'啊!您居然還活著!’
“這句話表達了她的微笑和她暗地裡的惡意中傷,她一定曾對她的某個侍從騎士②講過我的故事,認定我的愛情是普通的愛情,她還因自以為有先見之明而感到高興。噢!為她而死,始終崇拜她,即便在我的放縱無度,在我的酣醉中,在妓女們的床上,我還不能忘掉她,並且深切感到自己成了被她愚弄的犧牲品,這多麼令人難堪呵!我恨不得撕破我的胸膛,把我的愛情掏出擲向她的腳下!
①沙達那帕魯斯,古希臘的傳奇人物,相傳他是個荒瀅無道的國王,受到國人的反對,他數次鎮壓起義均告失敗,最後據城自守兩年,城破之日,他不願落入人民的手中,便在宮中積薪自焚,他和他的財寶,宮女,太監同歸於盡。
②侍從騎士是十八世紀盛行於義大利貴族社會的一種風尚的產物,有些貴族青年,甘願為貴婦人服役,取得該貴婦的家庭和丈夫的同意後,即?常陪伴該貴婦出入於交際娛樂場所,充當僕役和保護人的角色,使用這個詞時一般帶有嘲諷之意。
“後來,轉眼我就把那筆贏來的錢花光了;但是,三年來有節制的生活,給我造成了一副最結實的體格,我發現自己錢花光了的那一天,身體仍然非常健康。為了繼續尋死,我便開了一些短期支付的期票,支付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負債的感覺是令人難堪的!然而也激勵了不少青年人的心!何況,我還不打算老呢;我永遠年輕,富有生命力,津力充沛。我的第一次負債,喚醒了我的一切品德,它們緩步前來,並以懊喪的樣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善於和它們和解,就象和我們的老姑母和解那樣,她們總是開始時責備我們,最後便流著眼淚,再給我們錢花。我的想象力對我要嚴厲得多,它向我指出我的名字正從這個城市到那個城市,在歐洲的市場上旅行。歐塞伯…薩爾韋特①先生曾說過:我們的名字,就是我們本人。在到處亂跑一通之後,我要象那個德國人②那樣,回到我從前的寓所,好讓我自己驚醒過來。這些銀行的夥計,這些為商業出賣良心的人,他們穿著老闆發給的灰色制服,佩著商號的銀牌子。以前,他們在巴黎街上行走,我並不注意他們,今天,我卻預先就憎恨他們。誰知道在哪一天早上,他們中的一個不會來向我要求兌現我以前胡亂簽署的某一張期票?我的簽名值三千法郎,我本人卻不值這個數目!對別人的絕望,甚至別人的死亡都無動於衷的執達吏,會站在我的面前,象劊子手對死囚那樣,說道:‘現在,三點半鐘到了。’他們的辦事員於是有權逮住我,胡亂塗寫我的名字,糟蹋我的名字,嘲笑我的名字,因為我欠了債!
①歐塞伯…薩爾韋特(1771…1839)。法國政治家,這裡的引文見他所著的《關於人名、民族名和諸神名稱的哲學和歷史論稿》(1824)。
②這裡指的是德國作家霍夫曼(1776…1822)的小說《魔鬼的藥酒》裡的主人公,他?是修士,因受魔鬼藥酒的影響,喪失了理智,犯了通堅和殺人罪,後來獲救再回到原來的修道院。
“欠了債,難道自己還能作主嗎?別人不能來查問我的生活情況嗎?我為什麼要吃什錦點心?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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