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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你,我的朋友,你象個新王①那樣,是個說謊者。”
①這指的顯然是路易…菲力浦,他被認為是個不太正直的人。
“你怎麼能硬要我同意你醉後的胡話呢?”
“我和你打賭,我能給你證明我不是胡說,我們來量量看……”
“算了吧,看來他是不會睡覺的了!”愛彌爾看到拉法埃爾在餐廳裡到處東張西望的時候大聲說。瓦朗坦變得猴子般靈巧了,有時在醉漢身上,雖然視覺——,卻顯得神志特別清醒,正是這種矛盾現象,使他能夠找到一隻文具盒和一條餐巾,他一面不斷嚷道:
“我們來量量看,來量量看!”
“好吧!對,”愛彌爾說,“我們來量量看!”
兩位朋友攤開餐巾,把驢皮鋪在上面。愛彌爾的手看來比拉法埃爾的穩當一些,他就用蘸上墨水的羽毛筆在餐巾上用線條勾出那靈符的輪廓。這時候,他的朋友對他說:
“我不是對你說過我希望得到一筆年收二十萬法郎利息的財產嗎?好吧!當我如願以償的時候,你就會看到我的驢皮整個縮小了!”
“對……現在睡吧。你要我把你扶到這張躺椅上嗎?好啦,你躺得舒服嗎?”
“對,我的報界門徒,你會使我滿意,你會給我趕蒼蠅。患難之交,應該成為有福同享的朋友。因此,我會給你哈瓦那……的雪……”
“好啦,去做你的黃金夢吧。百萬富翁。”
“你呢,去準備寫你的文章吧。晚安。來給尼布甲尼撒道個晚安吧!……愛情!給我喝的!法蘭西……光榮和財富……財富……”
不久,這兩位朋友的鼾聲就和各客廳裡飄蕩著的音樂融成一片。音樂已無人聽了!蠟燭一支一支地熄滅了,殘燭落在水晶的托盤上發出響聲。黑夜用一幅黑紗把這場通宵的狂宴包裹起來。在這種場合下,拉法埃爾的長篇敘述彷彿是一場放縱的饒舌,是沒有意義的詞句的堆砌,也常常是缺乏表達力的概念的羅列。
第二天,約莫中午的時候,漂亮的阿姬莉娜醒了,她站起來,打著呵欠,疲倦不堪,頰上留下了大理石般的花紋,因為她把頭枕在一隻提花絲絨鑲面的凳子上。這時候,歐弗拉齊也被她的同伴的動作弄醒了,突然站起來,發出一聲嘶啞的叫喊;她那美麗的臉蛋,昨天那麼潔白,那麼鮮豔,現在卻變得又青又黃,活象一個到醫院就醫的妓女的臉孔。眾賓客在緩慢地?動身體,發出可怕的聲吟,他們的胳膊和大退都發僵了,一覺醒來時,感到各種不同的疲倦一齊壓在身上。一個僕人進來開啟客廳的百葉窗和玻璃窗。溫暖的陽光在睡者的頭上閃耀,把他們喚醒,大家便都站起來了,睡眠中的動作毀壞了她們漂亮的髮型,弄皺了她們的衣衫,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女人們的形象變得很難看:她們的頭髮下垂,毫不雅緻,她們的面部表情也改變了,她們如此閃亮的眼睛,也因疲倦而黯然無光。她們膽汁質的面色在燈光下多麼神采奕奕,此刻卻變得令人害怕;而淋巴質的面孔,當她們閒適的時候,如此潔白,如此柔軟,這時候卻變成了菜青色;她們的嘴唇從前是那麼美妙,紅潤,現在卻變得乾枯、灰白了,留下了酒醉後不光彩的痕跡。男人們不承認他們夜裡的情婦,因為看見她們花容凋謝,如死人一般,活象宗教儀式行列走過以後街上被踩碎的花朵。然而,這些目空一切的男人,他們的樣子卻更加嚇人。
看到這些人的面孔,你也許會發抖,他們眼睛深陷,眼眶發黑,似乎甚麼都看不見,他們被酒津弄得麻木不仁,被不舒服的睡眠弄得呆頭笨腦,不但體力沒有恢復,簡直比不睡覺還要疲勞。他們憔悴的面孔,沒有靈魂給予它們詩意的裝飾,便赤裸裸地暴露了肉體的貪慾,顯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兇殘和冷酷的獸性。不管他們是多麼習慣於和放蕩生活搏鬥,這些勇士們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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