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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達爾。」
奧蘭的聲音聽上去雖然依舊冷肅,但其實大家都聽得出來,他對維達爾說話的時候總是要溫柔那麼一丟丟。
畢竟是大長老的繼承人,即使是四長老也要區別對待。眾人私下裡議論紛紛,卻也不敢指責什麼。
奧蘭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課很無聊?你一直在看窗戶。」
其實窗戶是緊閉的。
就算是白晝,這個古堡也永遠大門緊閉,窗戶全都嚴嚴實實地封死。房間裡點著蠟燭,他們就只能看著這點微弱的光芒,在地下生活著。
為了換氣,會在窗簷下開出一排很小的孔,光就從那裡透進來,很細的光線。
也帶進來外面的空氣和外面的氣味,一小排,整整齊齊的,還挺好看。
能照進來很不容易,就像他們想出去,很不容易一樣。
維達爾之前就盯著這排被放進來的光看。
聞言他收回目光,眼裡那一汪清澈的藍像是一顆一塵不染的寶石一般。
「不,我是在想……」維達爾頓了一下,眼裡有迷茫和不解,「為什麼我們來自絕望,卻依然還在絕望裡永生。長老,我們追尋的是什麼呢?」
訓導室裡一片寂靜。
莉莉絲坐在他身邊,臉已經嚇白了。她悄悄在桌子下踢了一下維達爾的腿,讓他別再跟四長老抬槓。
奧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緊皺的眉峰有看不出的情緒。
「我們不追尋什麼,維達爾。」奧蘭的聲音居然少有地,帶著一些疲憊和懷疑,「我們從絕望、恐懼中來,永生是饋贈也是懲罰。我們血族……是有使命的,有一個必須背負的使命。」
「什麼使命?」維達爾不甘地追問。
奧蘭看著自己手上的王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
「陳臻。」
奧蘭拿著點名冊,點到了陳臻的名字。
陳臻如夢初醒般這才回過神來。
他呆滯地舉手示意,然後就看到奧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
「你看起來不是中國人。」奧蘭把手裡的本子放下,環起手臂,用純正的英腔問他,「where do you e fro?」
陳臻噎了一下。
良久他才抬起頭,看著奧蘭深棕的眼睛道,「despair,death and hell」
教室裡面靜悄悄的。
奧蘭聽完,很淺地跟他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再次拿起點名冊,「下一個,鄭明明。」
陳臻無端覺得鬆了口氣。
一節課上得自己萬分緊張……彷彿重回歐洲,穿越回了以前。
那些畫面太令人毛骨悚然了,那是生理和心靈的雙重摧殘,陳臻實在是記憶猶新,
那時候……四長老會在禁室裡面,拿著王杖,看著被鐵鏈拴住四肢的自己,冷冷地說:
「維達爾,渴嗎?記住這個感覺,克服它——」
……
「你會是我們的主,你必須克服——!」
「抬起頭維達爾!」
……
「維達爾,堅持住,想一想,其實你根本沒有那麼需要人血——」
「堅持住維達爾——」
「維達爾——!」
「維達爾——維達爾——」
……
四長老的聲音有不容置疑的逼迫、殷切和堅定——
「你以為自己真的是怪物嗎?只有無法控制自己對人血渴望的,才是放縱自己的怪物!是野獸!」
「維達爾——抬起頭看著我!」
……
「陳仙——陳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