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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他中了槍的那一刻溫恬覺得她整個人都要死掉了,心臟彷彿在那一瞬間都停止了跳動。
可她沒有哭。
後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跑去的手術室外,他生死未卜在裡面被搶救,她一動不動地守在外面,平靜無比,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哪怕後來親眼看到他被從手術室推出來,看到平日裡那張總是對她溫柔笑著的臉龐慘白一片毫無血色,她還是沒有哭。
這兩天她一有時間就在病床前守著他,但也只是守著,她一句話都沒有對他說,一個字都沒有。
她從始至終都在沉默著。
所有的假裝堅強,所有的偽裝不害怕,全都在他甦醒的那一剎那被擊的破碎不堪。
在他出聲喊她甜甜的那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
她還以為,她這輩子都再也聽不到他喊她甜甜了。
她都要被他嚇死了。
溫恬在他耳邊哭著一遍遍重複地說著「結婚吧」,傅淮用盡力氣抱住她,現在疼的好像並不是心臟旁邊那個洞,更像是有人在他的心口上開了一槍,讓他心疼的完完全全感受不到槍傷帶給他的疼痛。
他讓她擔驚受怕了,他讓她難過傷心了,他把她弄哭了。
「甜甜,」傅淮的手輕輕地在她的腦袋上揉著,愧疚地道歉:「對不起讓你每天都為我提心弔膽,或許在工作上我是個好警察,但在感情上,我其實並不算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這些年來讓你受盡委屈,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有苦有淚全都是你一個人挨著受著。我對得起國家,但卻對不起家人,更對不起你。」
溫甜抱著他,不斷地搖頭,哭的泣不成聲。
因為身體虛弱,傅淮說一段話就要停一會兒,再繼續慢慢地往下說:「以後的幾十年可能依舊會是這個樣子——傅淮幾乎過年過節都不能回家陪甜甜,甜甜平常生病難受、情緒不佳難過委屈、想傅淮想見他甚至於特別需要他在旁邊做支撐的時候,他都不會在。可能他還是會因為出任務受傷讓甜甜擔心傷心,」
「這樣,甜甜還要嫁給他嗎?」
「要,」她抓著他的病服,哽聲堅定地回答他:「要嫁。」
傅淮聽到溫恬的回答,立刻鬆開抱著她的手,拉住溫恬回病房,找到自己受傷時穿的那套警服,在兜裡翻出他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的那個盒子,開啟,他略微艱難地單膝跪下,仰著臉對溫恬無比認真而鄭重地說:「甜甜,嫁給我吧。」
她的眼淚像是傾盆大雨,瓢潑而下,身上的白大褂被她用手擰出褶皺,溫恬的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到他的手上,輕微地點點頭,哽咽著帶著哭腔回他:「好。」
傅淮特別開心地笑起來,他慌亂地把戒指拿出來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溫恬彎腰很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傅淮捂著胸口喘氣,然後很用力地抱緊她。
溫恬在他懷裡掉著眼淚帶著鼻音呢喃說:「傅淮淮,等你出院我們就結婚。」
「好,」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秀髮,「等我出了院,我就立刻娶你。」
……
之後她讓他回了病床休息,給他重新把針紮好。
傅淮躺在病床上傻呼呼地盯著溫恬笑,他對她招了招手,溫恬湊過去,他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摁住她的後腦吻住她,良久良久才肯鬆開。
「我愛你。」
我愛你,甜甜。
我甚至以為,我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機會對你說出口了。
不過,幸好,不算太糟糕。
「我愛你,甜甜。」
***
因為這個槍傷,傅淮在醫院過了好長時間的病假期,從他畢業到現在工作五年,加起來的假期都沒現在的病假時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