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3 頁)

看來拿這麼大包錢來是失策。司芃從褲兜裡取出短夾，掏出一張銀行卡，迅速塞到她枕頭下面，低聲說：&ldo;十萬塊，存我卡里了，密碼是141516。等你出院，自己去取。&rdo;

她起身要走，麥子突然開口：&ldo;等等，咖啡店關了，你去哪兒?&rdo;

&ldo;哪兒不都可以?&rdo;

&ldo;也是，你又沒有孩子拖累。&rdo;

司芃想起陳龍的女兒：&ldo;雨菲還好吧。&rdo;

&ldo;好個屁，現在住老太婆那兒。&rdo;

老太婆是雨菲親奶奶。待她不好也是有緣由的，司芃清楚。陳龍有個小他五歲的弟弟，好多年出車禍死了，是人醉酒駕車。人抓到也判了，還賠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可老年喪子，陳龍媽媽過不了那檻，總認為是大兒子做了太多的孽，連累小兒子。不管陳龍孝敬她多少東西，她從沒給過好臉色，又怎麼會突然地喜歡起雨菲來?

司芃也愛莫能助。麥子又說：&ldo;你要沒什麼事，等會幫我去接下雨菲。&rdo;

她等著她繼續說。

&ldo;今天雨菲生日，老太婆肯定裝什麼也不知道。你帶她去趟肯德基或麥當勞，她可愛吃炸雞翅，要是方便，再多買一個生日蛋糕，給她……。&rdo;話未說完，麥子的臉偏向另一側，再開口已是控制不住的抖音：&ldo;就看在陳龍的面上，她也是他的女兒。&rdo;

&ldo;好。&rdo;司芃回答利落，瞄一眼牆上掛鍾，&ldo;去哪兒接?&rdo;

&ldo;靈龍中英文學校，知道在哪兒麼?&rdo;

&ldo;知道。&rdo;靈芝區最好的私立小學，十年前的學費就要五六萬一年，&ldo;今天不是週六嗎?&rdo;

&ldo;她在學校合唱隊，過兩天便是六一兒童節，要上臺表演節目，下午在彩排。四點四十五分放學。&rdo;

好久都沒有迴音。麥子把眼淚轉頭過來，想說聲謝謝，司芃卻不見了。她的心頭空乎乎的，她恨這個女人恨了四年，到今天才知，那種恨一點都不值錢。

☆、040

不被上天眷顧的孩子，早熟獨立也不是什麼壞事。

‐‐司芃日記

已經四點二十了，司芃想，她得快點走，才能在四點四十五分到達靈龍國際學校。

平日熙攘的學校門口，今日裡冷清，發現陳雨菲並不難。從教學樓到校門口，十來米的路上，她一直聳拉著腦袋。已過肩的頭髮散了，沒拿皮繩紮起來。穿粉色的形體服，下搭白色褲襪，不經髒，褲管上全是灰印。

陳龍出事才過半個月，他女兒已從眾星捧月中，摔到塵埃裡。司芃走到跟前，喚她：&ldo;陳雨菲?&rdo;

陳雨菲瞥她一眼，眼神冷漠而警惕，真不是十歲的孩子該有的眼神。司芃說：&ldo;你媽讓我來接你放學。&rdo;

小女孩哼哧一聲：&ldo;我看上去像很好騙的那種小孩麼?白痴!&rdo;她推開司芃：&ldo;一邊去。&rdo;說完只往前走。司芃兩步就追上：&ldo;你媽讓我給你過個生日。&rdo;

陳雨菲站住，面無表情地看她：&ldo;我不認識你，我媽沒你這號朋友。&rdo;

司芃掏出手機：&ldo;要不，你給你媽，哦，你媽在醫院，給你盛姨打個電話，我是她咖啡店的同事。&rdo;

陳雨菲和她表姨說幾句，又把手機還回來，看司芃時，眼神裡多了點狐疑和好奇：&ldo;你就是咖啡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