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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什麼意!讓一個本就身子不好的女人拼了命地為他懷孩子生孩子,就這樣的行為還被稱為恩德和美意?還要她感激涕零,叩謝吾皇恩寵?
清音痛苦地把頭扭向一邊,覺得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正在這時,菊香匆匆進來稟報:「娘娘,皇上來了。」
清音忙起身去迎,卻見還身著朝服的康熙已走了進來。他一見桌案上的藥碗,就擰了眉頭,無奈地搖搖頭:「你看你,又使小性子了?聽話,快趁熱把藥喝了。」
清音蹙眉:「藥苦,臣妾不想喝。」
康熙笑道:「朕記得音兒從小到大就是喝慣了藥的,怎麼還嫌藥苦?」
清音不滿地撇了撇嘴:「正是因為嘗慣了苦,才不願意苦上加苦。」
康熙嘆了口氣,他輕輕拍了拍清音的手,眼底憐意更甚:「為了朕,忍一忍,可好?」
清音咬了咬嫣紅的唇瓣,不去看他。
康熙親自端過藥碗,舀了一勺藥汁送到了清音唇邊。清音只得張開嘴,將這一口藥汁飲下。
嘶,好苦,比她記憶中喝過的所有藥都苦!
「良藥苦口,音兒且再忍忍。」康熙又舀了一勺藥。
他這是打算一勺一勺地把這碗苦藥餵完?
清音打了個寒顫,接過康熙手中藥碗,把那一勺藥倒了回去,然後閉上眼睛,仰起脖子,以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將藥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之後,她直覺得整個人都似在苦水裡泡過似的,連嘴裡撥出的氣都帶著絲苦味。
康熙欣慰地笑道:「好,好,朕就知道,朕的音兒最懂事了。」
清音大口吃著荷香早就備好的蜜餞,含糊地應了一聲。她才不是懂事呢,她只是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與其一勺一勺地受盡折磨,還不如一下子喝完了好趕緊解脫。
不過明天,她是斷斷不肯再喝這藥了。
偏偏此時康熙還在她耳畔吐著不知道同樣哄過多少女人的甜言蜜語,說著今晚還要留宿在她這裡。
不!
清音決定不再勉強自己。一來,她的身體承受不了了,她畢竟才十七歲,初嘗人事還稚嫩得很,還是適可而止吧;二來,她的嘴巴也受不了了,這助胎藥也太太太苦了!
「皇上,您對臣妾這麼好,臣妾好高興,」清音如黑曜石般的杏眼因蒙了淚意更顯亮澤,「只是……皇上那般憐惜臣妾,可臣妾也不願皇上委屈了自身啊。」
康熙挑了挑眉梢:「嗯?音兒這是何意?」
清音瞬間粉面遍佈紅霞,聲音斷斷續續,輕不可聞:「臣妾體弱……皇上憐愛……聽聞您昨晚和前晚都喚了冷水……」
康熙輕笑著將她擁在懷裡:「朕以為你睡熟了,原來你竟都知道。沒關係,朕又不是色中餓鬼,朕就是再喜歡音兒,也要考慮到你的情況,不能把你給累壞了呀。」
「咱們……來日方長。」
清音輕輕捶了下康熙的肩:「可是皇上龍體貴重,一日兩日也就罷了,若再壓抑下去,損了龍體,那臣妾就罪孽深重了。」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眸中帶愁,嫣唇綻放的笑容卻是善解人意地讓人心疼:「皇上,臣妾懇請您,接下來幾日去宮中其他姐妹處吧。」
康熙深深地凝望著她:「音兒讓朕去寵幸別的女人?」
清音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音帶上了些不易察覺的顫抖:「是,臣妾懇請您……懇請您……去……去宮中其他姐妹處。」
康熙將她摟得愈緊:「音兒不會難受嗎?」
清音哽咽道:「只要皇上心裡有臣妾,臣妾就不難受。臣妾捨不得皇上受任何委屈,就算那個人是臣妾,也不行。」兩滴清淚,終於脫離了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