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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恩和耶哥蕊特四目交匯,無言以對。
“我要他死!”骸骨之王堅持,“黑烏鴉是狡猾的鳥。我不信任他。”
頭頂的山岩上,老鷹拍拍翅膀,惱怒地尖叫。
“那隻鳥討厭你,瓊恩·雪諾,”耶哥蕊特道,“那是有理由的。他原本是個人,卻死在你手中。”
“我不知道,”瓊恩老老實實地回答,一邊努力回憶自己在峽口所殺之人的面容。“你說曼斯會收留我。”
“不錯,”耶哥蕊特道。
“曼斯離這兒遠著呢,”叮噹衫說,“芮溫勒,捅他。”
大個子矛婦眯起眼睛:“這烏鴉想加入自由民,就得憑真本事。”
“要我做什麼都成。”很難出口,但瓊恩還是說了。
叮噹衫的骨甲隨著狂笑而劇響。“去斃了斷掌,雜種。”
“想都別想,”科林說。“轉過來!瓊恩,受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科林的劍已劈至眼前,長爪反射性地上彈格,碰撞的力道幾乎把它從瓊恩手中震飛。他踉蹌後退。不管要你做什麼,都不準違抗。他將長柄劍雙手交握,利落反擊,卻被高個子遊騎兵漫不經心地掃開。兩人你來我往,黑斗篷交織一體,青年用快捷靈巧對抗科林左手劍的兇蠻力量。剎時間,斷掌的劍無處不在,左左右右,如飛雨迭至,劍隨心動,瀟灑自如。瓊恩只覺手臂逐漸麻木。
即使白靈用牙齒狠狠撕扯遊騎兵的小腿,科林還是踏穩了腳步。但在那一瞬間,當他扭身時,露出了破綻。瓊恩一劍遞出,反手一撩。遊騎兵向外讓開,似乎這一擊未起作用,但緊接著喉頭浮現一連串硃紅的淚滴,明亮鮮活,猶如紅寶石的項鍊。最後血如泉湧,斷掌科林倒了下去。
白靈的口鼻也在滴血,但長柄劍只鋒尖有染,在最後的半寸。瓊恩把冰原狼趕開,跪下來摟住兄弟。最後一絲光芒正從科林眼中褪去。“……鋒利。”他說,傷殘的手指舉起又落下。他死了。
他知道,瓊恩麻木地想,他知道他們會要求我做什麼。他突然想起山姆威爾·塔利,想起葛蘭和憂鬱的艾迪,想起留守黑城堡的派普和陶德。難道我從此就要失去他們,正如我失去了親兄弟布蘭、瑞肯和羅柏?我到底是誰?我到底在做什麼?
“扶他起來。”一雙粗糙的手在拉他。瓊恩沒有抗拒。“有名字嗎?”
耶哥蕊特替他回話:“他叫瓊恩·雪諾,是臨冬城艾德·史塔克的血脈。”
芮溫勒笑道:“呵呵,誰想到?斷掌科林竟死在貴族老爺的雜種手裡!”
“捅他,”叮噹衫堅持。老鷹朝他飛去,停在骨盔上,刺耳地吶喊。
“他投降了,”耶哥蕊特提醒他們。
“是啊,還殺了自家兄弟來證明,”一名頭戴生鏽的鐵半盔、相貌平庸的矮個野人說。
叮噹衫騎近前來,骨甲響個不停。“那是狼做的下流勾當。斷掌的死該算在我頭上。”
“呵呵,我們都看到你躍躍欲試呢。”羅溫勒嘲笑。
“他是個狼靈,”骸骨之王說,“烏鴉!我不喜歡他。”
“倘若他真是狼靈,”耶哥蕊特說,“就能嚇著我們嗎?”其他人叫喊著表示同意。透過焦黃的頭骨眼洞,叮噹衫惡狠狠地瞪視瓊恩,但最終不得不讓步。好一幫自由民,瓊恩心想。
他們在斷掌科林倒下的地方用松針、灌木和斷枝壘起柴堆,就地焚屍。有的木料還有綠意,所以燃起來和緩而多煙,片片黑羽,高升至明亮的晴空。叮噹衫取走幾片焦骨,其餘人擲色子決定其他東西的歸屬。得到斗篷的是耶哥蕊特。
“我們迴風聲峽?”瓊恩問她。他不知自己重新面對那片高山時會作何感想,也不知他的馬能否堅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