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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對她不理不睬,但她和其他男孩相處時就沒這麼好運了。她比裡面年紀最小的孤兒還要小兩歲,更別提她長得又瘦又小。羅米和熱派把她的沉默解讀為害怕、蠢笨,甚至當她是聾子。“你們瞧癩痢頭身上那把劍,”有天早上,當他們緩步穿越果園和麥田時,羅米突然這麼說。他因偷竊被捕之前,原本是個染匠的學徒,兩手直到肘部都是綠的。他們笑起來跟驢叫差不多。“我說癩痢頭這種陰溝鼠哪兒來的劍啊?”
艾莉亞憤恨地咬緊嘴唇,看著馬車前方尤倫那身褪色的黑斗篷,下定決心不去跟他哭訴。
“說不定他是個小侍從喲,”熱派插上一句。他母親生前是個麵包師,從前他就成天拉著她的手推車,沿街叫賣“熱派啊熱派!熱騰騰的派啊!”,“是不是哪家老爺的小跟班啊?”
“他才不是啥跟班咧,你瞧他那幅德行。我敢跟你賭,那根本不是真劍,八成是錫做的玩具。”
艾莉亞痛恨他們拿縫衣針開玩笑,“這是城裡鐵匠精鋼打的劍啦,大苯蛋!”她從鞍背上轉身斥責,怒視著他們。“你們最好給我閉嘴!”
幾個孤兒怪叫了幾聲,“你從哪兒弄來這東西的啊,癩痢臉?”熱派很想知道。
“是癩痢頭,”羅米糾正,“八成是偷的。”
“我才沒有!”她大喊。縫衣針是瓊恩·雪諾送她的。叫她癩痢頭也就算了,但她絕不允許他們罵瓊恩是小偷。
“如果是偷的,那咱們可以把劍搶走,”熱派說,“反正本來就不是他的。我倒很想有這麼一把劍哩。”
羅米慫恿他:“去啊,去搶啊,你搶給我看!”
於是熱派一踢驢子,騎上前來。“喂,癩痢臉,把劍給我拿來!”他的頭髮色如稻草,一張肥臉被太陽曬得蛻皮。“反正你又不會用!”
我當然會用!艾莉亞想說,我用它殺了一個像你一樣的胖小子,一劍戳進他的肚子,他當場就死了,你要是再來惹我,我把你也殺了。然而她不敢這麼說,尤倫不知道馬僮被殺的事,她很怕他知道後會怎麼做。艾莉亞很確定這群人裡面一定有殺人犯,至少那三個被銬起來的鐵定殺過人。但話說回來,太后又沒有搜捕他們,所以那不一樣啦。
“你看你看,”綠手羅米又開始驢叫,“我敢跟你賭,他要哭啦!癩痢頭,你想不想哭啊?”
昨晚上睡覺時她的確哭過,因為夢見了父親。早上醒來她眼眶紅腫,淚水已乾,現在就算要她的命,也無法再擠出一滴眼淚。
“他要尿褲子啦!”熱派預測。
“你們不要欺負他。”這時那個一頭粗亂黑髮,騎在後面的男孩發了話。羅米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大牛”,因為他成天擦拭一個牛角頭盔,卻從來不戴。不過羅米可不敢惹大牛,因為他不僅年紀較長,生得又特別結實,胸膛寬厚,手臂強壯。
“阿利,你最好把劍拿給熱派哦,”羅米說,“熱派想要得很咧。他以前把一個男生活活踢死哪,你要不給他,我敢跟你賭,你也會被活活踢死的。”
“是啊,我把他揍倒在地,踢他老二,一直踢一直踢,踢到他死為止喔!”熱派吹牛道,“我把他踢得稀爛,他的兩粒都被我踢破流血了,老二變成黑色。好了,把劍給我拿來!”
艾莉亞從腰間抽出練習用的木劍,“這把你拿去吧。”她不想惹事,便這麼對熱派說。
“那只是棍子啦!”他騎得更近,伸手去抓縫衣針的劍柄。
艾莉亞咻地一聲,揮棍打中他驢子的屁股,驢子哀嚎一聲,猛地弓背躍起,把熱派摔到地上。她沒有猶豫,立刻翻下坐騎,伸棍朝他肚子一戳,正想爬起的熱派悶哼一聲,又跌坐下來。然後她舞起一陣棍雨,掃過他的面龐和鼻子,發出樹枝折斷一樣的喀喀聲,熱派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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