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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不需要?“你外公的時日所剩無多,只要他還活在世上一日,我就要留在奔流城守著他。”
“我是國王,我可以命令你走。”
凱特琳不理他,“我再說一遍,我希望你把席恩留在身邊,派別人去派克島。”
“和巴隆·葛雷喬伊周旋,派誰比他兒子更合適呢?”
“傑森·梅利斯特,”凱特琳提議,“泰陀斯·布萊伍德,史提夫倫·佛雷,誰都成……惟獨席恩不行。”
兒子在灰風身旁蹲下,撥弄冰原狼的毛皮,藉此逃避她的目光。“席恩為我們立下不少功勞,我跟你說過他在狼林裡從野人手中拯救布蘭的事。而一旦與蘭尼斯特家和談不成,我就必須得到葛雷喬伊大王的長船艦隊。”
“想得到他的艦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兒子留作人質,。”
“他已經作了半輩子人質。”
“那不是沒有原因的。”凱特琳說,“巴隆·葛雷喬伊這種人不能信任。別忘了,雖說僅僅為期一季,可他畢竟曾自立為王。哪天他揪準機會,說不定又會再度作亂。”
羅柏起身,“我不跟他計較這個。我是北境之王,滿足他的願望,讓他當鐵島之王又如何?只要他助我擊敗蘭尼斯特,我很樂意將王冠奉上。”
“羅柏——”
“我決定派席恩。日安,母親。灰風,我們走。”羅柏快步離去,冰原狼亦步亦趨。
凱特琳只能目送他離開,那是她的兒子,也是她的主君,好奇怪的感覺啊。想當初在卡林灣,她敦矚他要“發號施令”,如今他果然照辦。“我去看看父親,”她唐突地說,“艾德慕,跟我一起來吧。”
“戴斯蒙正在訓練新募的弓箭手,我得去講兩句。晚些時候再去看他。”
晚些時候說不定他就不在人世了,凱特琳心想,卻沒有說出口。弟弟寧可上戰場,也不願進病房。
垂危父親的病房位於主堡,穿越神木林是最佳捷徑。神木林里長滿青草、野花、榆樹和紅木,濃密的葉片依然貪戀著枝幹,對兩週前白鴉帶來的訊息渾然不覺。秋季已至,樞機會雖已宣佈,但諸神似乎還不願把這個訊息告訴清風和密林,為此凱特琳深覺感激。秋天,是個讓人懼怕的季節,只因凜冬的陰影徘徊在前。一個人,無論睿智還是駑鈍,都無法判斷這次秋收會不會是今生最後的農獲。
城堡頂層的房間裡,奔流城公爵霍斯特·徒利臥病在床,床位朝東,騰石河和紅叉河匯流處盡收眼底。凱特琳進來時,他正在熟睡,鬚髮皆白,色澤竟和羽毛床褥無異,那曾經魁偉的身軀,如今已被逐漸擴散的死亡之氣消磨得又瘦又小。
床邊,靜坐著她的叔叔黑魚,他依然穿戴鎖甲,一身風塵僕僕的斗篷,長靴蒙塵,滿是幹泥。“叔叔,你回來了,羅柏知道嗎?”布林登·徒利爵士掌管著羅柏的偵察部隊,等於是他的耳目。
“還沒有。我一進馬廄,聽他們說國王正在主持朝政,就直接過來了。我想我的訊息應該私下報告給陛下。”黑魚一頭灰髮,身形瘦長,動作精準,他颳得乾淨的臉上滿是皺紋和風傷。“他情形如何?”他問,她知道他問的不是羅柏。
“還是老樣子。學士給他喝夢酒和罌粟花奶止痛,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睡。他吃得太少,似乎一天天虛弱下去了。”
“說過話沒?”
“有……可越來越沒條理。他常說起自己的悔恨,說起沒完成的任務,還有過世很久的人和陳年往事。有時候他連季節都分辨不清,甚至把我當成我母親。”
“他一直想念她。”布林登爵士答道,“你和你母親很像,從顴骨就看得出,這下巴……”
“你記得比我清楚,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在床邊坐下,伸手拂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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