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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以前遇上過不少偏見,她憤怒過,豎起全身的刺反擊過。
這次看對面三四個年紀可以做她爸爸叔叔的男人,冠冕堂皇地表演,卻沒什麼生氣的想法了。
因為實在是太搞笑了。
她對魏宇澈使了個眼色,後者瞭然,往前距離他們近了些。
梁舒一一報出對面幾人的名字:「你們都覺得,我梁舒在這場比賽裡,開了後門,攀上了楊老的關係,跟楊知理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是嗎?」
她語氣出奇地冷靜,並沒有惱羞成怒的樣子。她清楚這群人裡,範永強才是硬頭,所以就盯著他問。
果不其然範永強被一再冒犯已經上頭,「對!怎麼了!你敢做不敢認是麼?」
梁舒淡然地說:「你們承認說了就行,上法院吧。」
「上法院我怕你?看誰耗得過誰好了。」範永強冷笑說。
「耗唄。您不是說了嗎?我年紀輕輕,我當然有資本跟你們耗了。」她平靜道,「當然了,不止是範老師,在座每一位統統跑不掉。」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眾人紛紛開口,什麼沒必要、不至於,無關痛癢的措辭一個個往外蹦。
梁舒肩膀靠著魏宇澈,小聲地說:「你看,原來他們造謠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多可笑。」
魏宇澈握住她的指尖,平淡的眸子下藏著風浪,「是啊,他們的腦子真的沒成年。」
他們不再說話,只看著這群人表演。
眾人勸得口乾舌燥,再看當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漸漸地都收了聲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那光頭忍不住問道。
「不告也行。」梁舒語氣輕鬆,措辭愈是恭敬,就愈是嘲諷,「各位都是業內有點名氣的大人物,是我的長輩,我怎麼能忍心看大家家破人亡呢?這樣吧,剛才放屁的五位,有一個算一個,給我寫個八百字道歉信,講清楚前因後果,有店鋪的貼在店裡,有運營社交帳號的貼在帳號裡,什麼都沒有的貼在朋友圈裡。我就不告了,怎麼樣?」
「別聽她的!」範永強怒吼道,「一個小丫頭講的話,你們也信!她從頭到尾都不敢解釋自己跟楊知理沒關係,這還不明顯嗎?」
他劇烈地呼吸著,被氣得不輕。馮芸甚至都有點擔心他會嗝過去。
「我跟你們解釋什麼,我說了你們就又能信了?」梁舒不屑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群人怎麼想的,不過就是覺得我是個女孩子,要名譽不敢把事情鬧大,覺得我年紀小為了後面的比賽一定會忍氣吞聲;覺得自己都是前輩,我這樣的後生一定不敢得罪人。」
「我今天就告訴你們,不可能。」
「我能力怎麼樣,會有評委有專家來認可;我私生活怎麼樣,報了警,警察會調查得一清二楚;你們是有人脈,有經驗,但是你們老了。」
梁舒語氣冰冷,毫不留情。
在半輩子拿不上一個獎項的中庸之才和以後還有無限可能的天才裡做選擇,誰都知道要選後者。
「論起獎項,我現在就已經算是你們的前輩了。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你們有的人老了,有的人可能死了。而我還年輕著,我會做竹刻、拿獎、出作品、辦展覽,比你們過得精彩。當然,你們寡淡無味的生活裡,也會有一筆濃墨重彩,那就是今天。」
「我保證以後的每一年,只要我還參加比賽,還在媒體露面,就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我要把你們釘死在恥辱柱上,成為整個竹雕行業裡引以為戒的前車之鑑。」
「你們會出現在很多師傅嘴裡,成為告誡徒弟後生的反面教材。以後會有很多人記住你們,因為他們會知道,如果像你們一樣把時間浪費在狹隘噁心的猜疑上,會有怎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