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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彷彿大夢初醒,猛地一下將他推開。
曖昧一鬨而散,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尷尬。
他們就像是衝刺終點前跑丟鞋的運動員,狼狽又窘迫。
看著魏宇澈那濕潤著、泛著光的唇瓣,梁舒現在腦子裡就一個想法——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她偏頭朝向另一邊,滿腹懊惱,不明白剛才是抽得什麼風,怎麼就色慾薰心了,這麼沒出息呢?
男女關係上,梁舒不是愣頭青,可跟好朋友來這一出,她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她偷偷用餘光去看魏宇澈。
那張素來漫不經心的臉上蔓延著紅色,一直到了脖子。
魏宇澈不知道要說什麼,想找點兒事兒幹緩解下尷尬,可桌上空蕩蕩的,酒見了底,菜也吃光了,於是隻能接連抽著紙巾。
唰——唰——唰——
一張又一張,沒完沒了。
梁舒忍不住了:「你幹嘛呢?」
魏宇澈一驚,抬眸直視前方,下頜繃得緊緊的,正人君子的架勢,好像剛才的孟浪是錯覺。他說:「嗯,擦下桌子。」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直到有人問他們吃好了沒,可不可以要走的時候把位置留出來,他們才起身離開。
腳步一個比一個快,跟逃命似的。回酒店,進門,進電梯。
梁舒步子走得快,想想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沒底氣,於是又放緩下來。
魏宇澈始終跟在她旁邊,她期待魏宇澈能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又怕他會講出什麼不想聽到的話。
正矛盾著,房間已經到了,梁舒頓住腳,摸手機準備給鍾靈秀髮資訊讓她開門。
「那個,梁舒。」
「嗯?」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魏宇澈還是問了。
梁舒臉有些燙,裝傻說:「什麼話?忘記了。」
此番表現,他一點兒都不驚訝,而是坦然地說:「我說的不只是從前,現在也一樣。」
梁舒含糊地唔了兩聲。
魏宇澈也不想逼她回答,刷了房卡,又回過身來,對著她的背影慢吞吞地問,「我需要斷片嗎?」
梁舒渾身僵硬,清了清喉嚨,故作淡定:「要不然,斷吧?」
心頭劃過些失望,魏宇澈「哦」了一聲,「那我回去了。」
「嗯,晚安。」梁舒眼睛眨得很快,始終不敢轉身,保持著掏手機的動作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啊,我意思是斷片的人,嗯,就是你,嗯。」她頓了頓,嘆了口氣,總算組織好語言,「你早點睡。」
「嗯。」魏宇澈聲音依舊低低的,「晚安。」
大門關上,他靠在牆上望著天花板上的廊燈,摸了摸嘴唇。
那裡的觸感一如往常,但他清楚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梁舒親了他。
這個認知就好像 led 屏上的滾動字幕,不停在他眼前迴圈著。
但很快,這份狂喜又被剛才的「斷吧」衝散了。
梁舒對自己應該不會是全無感覺的,可他又怕梁舒只是情緒到了就親了,等情緒沒了再反悔要躲著自己,那樣還不如他主動提供個解決的方法呢。
可是。魏宇澈按了按胸口,還是覺得好失落啊。
這種情緒急需紓解,他在手機翻來翻去,悲哀地發現自己竟找不到一個人分享這份心情,也找不到一個靠譜的人來給自己出出主意。
這些年,他愣是沒認識一個靠譜的情感導師。唯一一個還算可以的,在半年前捲了他的錢跑路了。
太失敗了。
魏宇澈懊惱了一陣,將衣服脫了掛起來,去洗澡,熱水衝去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