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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兇完畢,幾個人趕緊放聲大哭,同時宣佈,敬宗皇帝飲酒過量,暴病而卒,死前有旨,拜皇叔李悟為監國,命百官俯首聽命。
李悟,大模大樣的,上臺了。
這可惱了兩位實力派人物,那就是王守澄、梁守謙,唐後期,宦官為貴,而宦官中又有&ldo;四貴&rdo;,那就是左右樞密使、左右神策軍中尉,劉克明等一傢伙,就把&ldo;四貴&rdo;惹惱了&ldo;兩貴&rdo;,這是不想混了。
自打馬存亮走了,王守澄昔日的哥們就剩了梁守謙,不過不礙事,只要姓梁的手裡還有兵,就不怕什麼風吹草動,敬宗一死,劉克明他們掌了權,王守澄勃然大怒,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明擺著,這是要奪咱哥們的權啊,梁兄,你看怎麼辦?
梁守謙更不含糊,怕什麼,部隊還在俺們手裡,惹急了看看誰滅誰。
果然,沒過幾天,劉克明等拉大旗作虎皮,擁著李悟下了道令:神策軍中尉應該輪值,原中尉調班。
王、梁大驚,怎麼著?要下傢伙?!
王守澄他們趕緊找到李湛的弟弟李昂(李湛之子太幼,無法利用):您都看到了吧?您哥哥怎麼死的,您也猜得到吧?您就眼看著他們如此囂張麼?您就眼看著自己的兄弟白死了麼?
李昂對宮內的事兒,心知肚明,他雖然很生氣,但嘴裡卻說:&ldo;李悟等有矯詔在手,若文武被其矇蔽,我將如何是好?&rdo;
王守澄眼睛一瞪:&ldo;咱家手握重兵,誰敢不服!&rdo;
李昂一驚,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想不到宦官猖狂到如此程度。
王守澄也不願意繼續廢話,你幹不幹吧,不幹,反正我有兵,咱再找其他人幹,無論找誰做皇上,都是咱立的,咱都是輔政功臣,你自己想。
李昂也明白這個道理,既然誰做都是做,我幹嗎不做?
還是十二月的某一天,當劉克明等人正在商議如何全面奪權的時候,一聲吶喊,神策軍沖入宮中,他們並不搭話,舞刀仗劍,大開殺戒,劉克明等萬沒料到王守澄等竟如此不按規矩出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劉、田、許以及身邊的所有宦官,均被殺光,參與謀殺皇帝的力士們也沒跑掉,蘇佐明等被斬首示眾,就連那位皇叔李悟也被一刀揮做兩段。
想和實力派掰腕子?這就是下場。
該殺的殺了,該死的也死了,李昂登基坐殿,他是王守澄等扶植的第三個皇帝,史稱唐文宗。
文宗皇帝並不高興。
因為他害怕,實在太害怕了,當皇帝的喜悅遠遠不能與他心裡的那一份驚怵相比,多麼可怕,李湛,說殺就給殺了,劉克明,說殺就給殺了,李悟,說殺就給殺了,閹禍橫行,閹禍橫行,皇帝權威在何處?皇家威嚴在何方?神策軍究竟是誰的人馬?朕,今後將如何是好?
李昂和李湛雖是同門兄弟,為人竟有天壤之別,李昂的愛好,首先就是讀書,夜以繼日的讀,手不釋卷,往往是晚上九點還在處理政務,半夜十二點,卻又在博覽群書;另一個愛好,就是簡樸,一登基就宣佈,各地進貢的珍寶,免了,五坊養的老鷹,放了,多餘的宮女,放了,動輒大排筵宴的陋俗,除了,遇天災,要減膳,遇宴會,衣著不能奢華,超過標準者,罰款。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但往往細微處才見人品,文宗,是個對國家負責任的皇帝。
既是負責任的皇帝,就不可能容忍宦官專權。
但如何根除呢?文宗遍觀史籍兩年,覓不到任何辦法,太和四年,也就是文宗執政的第四個年頭,終於,一個叫宋申錫的人出現了。
宋申錫,字慶臣,翰林學士,敬宗在時,此人就一直憋著勁,要除宦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