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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韓襄送我黃玫瑰那天也算上,就五次了,可謂幸福之至。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也是我靈魂最動盪不寧的一年。年初,筱彤與我分手,我掉進了地獄,那半年,我簡直像個瘋子,病人,魔鬼,我那麼危險,每天都在心裡刮著狂風暴雨,每分鐘都面臨崩潰,我根本不敢認識那個我,她像《死魂靈》裡那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家瑪尼羅夫,像後來精神錯亂的果戈理,像一個典型的&ldo;多餘人&rdo;,像《呼嘯山莊》中的希刺克厲夫,甚至比他還可怕。我天天在心裡發動戰爭,把自己殺得鮮血淋淋骨肉分離,我自憐自卑,自輕自賤,不斷在心裡喊:&ldo;啊!我活不下去了!&rdo;每天早上醒來,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句話是:&ldo;怎麼我還不死掉呢?&rdo;那時候整天頭暈,精神恍惚,腰背痛得直不起來。最可怕的是,我的情緒瞬息萬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發狂……那不堪回首的半年,被愛與恨、善與惡、自尊與羞恥折磨,不能掙扎,無處訴說,還要陪著小心和笑臉活在人群裡,舍友和過去的老朋友都對我不滿,怪我冷落了她們,還不停跟我鬧彆扭,我苦悶得無處發洩,就拿日記本來發作,那是一本真正的狂人日記。那時曾燕說妒忌我們宿舍每一個人,因為個個都活得那麼好,無憂無慮,若她知道我是怎麼活的,要她來像我這樣活幾天,不知還會作何議論。
韓襄也在那個時候與我鬧彆扭。那天中午,她交給我一張紙條:&ldo;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從來沒這麼敏感、痛苦過。事情弄到這步田地,均是我的錯,我也已經不配請求你原諒了。你是一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rdo;
我呆住了,為什麼會這樣?我拉開她的床簾,她躲在被窩裡,矇住了頭,她在流眼淚。我坐在她的床沿,找不到一句可以說的話,因為我驚奇之極。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說我動不動就不理她,那麼冷淡,說話又不考慮她的感受,她難受極了。我一直以為她不會那麼在意我的,記得大二時,我們像兩個天真的小孩,天天在一起,那麼快樂,彷彿無憂無慮似的,她不瞭解也不知道我的世界,我也不十分知道她,我們極少觸及到心靈,但彼此都很快樂,相處得很好,有時候我不敢睡覺,還爬到她床上和她一起睡。大三,她的一個表妹也考來了中文系,就住在我們宿舍斜對面,她們便開始形影不離起來,我也就繼續我獨來獨往的生活了。但從此她就常跟我鬧點小矛盾,弄得我很煩,我因常灰心抑鬱也就不再解釋了,總以沉默與忍耐相對。總之,我高興得意時她便潑冷水。我也不再與她爭辯了,一切我都不在乎了,包括我自己,我的未來,我的生命,全無所謂,最多也就掉掉眼淚而已,而掉眼淚早已是我的家常便飯,從十五歲到今天,哪一天不哭就是奇蹟,我還祈求什麼呢。我只是沒想到她是那麼在乎我的,並且因我還痛苦成這樣。我總想一個人躲起來,不為任何人所知,我怕令人痛苦,又讓自己難受,我的幾個好朋友都說受我影響太大,並對我深感失望,我總是情緒變化太大,又不能對她們說出心底的秘密,我那麼神經質,把她們也弄得神經質了。啊,我真討厭自己!感情讓我煩透了,困惑透了,厭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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