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惚中回想起醫生說過的話,其實我一直對她評價我和我哥的關係有毒而感到不滿,有一天我問她什麼樣的關係才能算得上健康。她告訴我:為了彼此成為更好的人。
我也是有病,非要自取其辱,我和池易暄是極端反面例子,我一直都知道。
連續幾拳耗盡了我哥的力氣,握拳的手懸在空中再揮不出去,觸了電一般顫。他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彷彿連靈魂都死去了,很久之後才鬆開手。
我躺在地板上無聲地望著他,而他垂頭無神地盯著我,眼一眨不眨,退化成兩隻失語的黑洞。
黑色的瞳內毫無光彩,望不到底的枯井深處突然湧出珠串般的眼淚,他擠出一聲氣音。
“不行!……”
我在我哥身邊變成了一頭吃人的野獸,而外人面前風度翩翩的他,在家中狂暴地打碎了鍋碗,我們扭打在一起,掐著彼此的領子,摔在滿地的碎瓷片上,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流淚也要接吻。
“哥、哥……”
接吻間隙,嚐到我哥鹹得發苦的眼淚,我去摸他的臉,高熱到像要燒起來。心中頓時很愧疚,我差點又要把我哥氣死了。
池易暄急促地吸氣,臉頰溼透了,他是在為我預告的消亡而傷心嗎?
可那是我真實的想法,不是為了氣他、更不是威脅。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如果剩餘的時間皆是幸福的瞬間,我這一生就過得很滿足。
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得到過我哥的寵愛,媽媽身體健康,我們的家庭和諧美滿,再沒有什麼遺憾。
池易暄一向無堅不摧、怪力無窮,面對要切我腰子的醫生、和想佔他便宜的客戶,次次出手毫不留情,可怎麼他每回哭都是被我氣的。
我真就是一倒黴孩子,他碰上我,估計得減好幾年陽壽。
我幫他擦著臉,手掌被打溼了就又翻過手背為他擦眼淚,等到他的呼吸平穩點了,再用鼻尖親暱地蹭一蹭他的鼻尖。
他沒有拒絕,可能是沒什麼力氣,於是我心安理得地吻著他。睫毛被淚打溼了,顫動著從我的眼瞼上掃過,好像還未從情緒的漩渦中回神,我環住他的腰翻了個身,一下與我哥交換了位置,我讓他躺在玄關處的地毯上,這兒碎渣少。
面對正上方的我,池易暄的動作是將頭旋轉九十度,冷著臉面向鞋櫃。
我有點想笑,哥你怎麼這麼傲嬌,親都親了,看我一眼卻不願意。
我們倒在黑暗裡,我用掌心托住他的臉,像捧住寶貝一樣捧住他。這兒太暗,只有他的眼睛在眨動間發出一點細微的光。
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我知道他的眼眶和鼻尖肯定紅透了——只有在寒冬,以及被我氣個半死的時候,池易暄的臉上才會呈現出生動的紅。
“對不起。”
具體要為什麼事情道歉,我一時想不明白,不過我知道一旦我哥哭了,就是我錯了,我得道歉。反省時還得說自己哪兒錯了,態度要極盡誠懇。
“……我沒有寄照片回去,真的。”
池易暄最在乎的就是媽媽,我和他說:“我只是想要氣你才那麼說的,我真的沒有寄,如果寄了的話,我們不就白分開了嗎?”
池易暄不能忍受無用功,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寄回家。過去半年多的苦痛是有意義的,我想他需要有人這麼告訴他。
可現在我們卻滾在一起接吻,他踏過了他曾承諾不再觸碰的底線,而我是那條引誘他的毒蛇。>/>
他又該如何面對自己?
自責、愧疚、還是悔恨?無解的問題我想不出來,我只希望他不要鑽牛角尖。來恨我吧,都是我的錯,我才是壞蛋。
我哥的下巴摸上去尖尖的,和我吃了好幾年的掛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