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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最平靜的語氣陰陽怪氣,今天我卻不想還嘴,我不僅不還嘴,我還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好哥哥,我聽你的話,今天不去了,行嗎?”
他被我突然靠近的動作嚇了一跳,活像只受驚的兔子,眼睛都瞪圓了。我又說:“哥,今天是元旦。”
“我知道。”
“加班一整天了,你不休息一下?”
“不需要。”
“都忙活一年了,今天不一樣,休息一天也不過分吧?”
明明他清楚我在說什麼,卻非要我把話挑得這樣明瞭。
“我已經不慶祝生日了。”他說。
我與池易暄的生日非常接近:我在12月31號晚上出生,他是1月1號中午。媽媽與池巖剛組建家庭時,曾開玩笑說這是一種奇妙的緣分。這的確是緣分:我是結束,他是開始。昨晚我問他元旦打算做什麼,言外之意是想問他生日有什麼安排,然而他僅用“加班”兩個字就將我搪塞回去。
每年跨年我都會給他發一條:新年快樂。其實我真正想要說的可能是“生日快樂”。籠統的祝福語總是更容易說出口,也能讓我看起來不那麼居心叵測。
我從冰箱冷櫃裡拿出之前剩下的半袋陽春麵,“今天吃麵吧?我做長壽麵。”
“我說了,我不慶祝生日。”
“誰說給你慶祝了,我給我自己慶祝,媽媽昨天還問我生日打算怎麼過,我說我們一起過。”
池易暄沒說話。
我不喜歡沉默,“一會兒做完麵條我給媽媽拍個影片發過去,你也配合一點吧。”
“知道了。”
因為生日靠得近,在我高中畢業之前,一起過生日一直是我們家的傳統。每到十二月,池巖都會提前訂購蛋糕,他會先問我想要吃什麼口味,問完以後再去問池易暄:弟弟今年想要吃巧克力口味的,你可以嗎?
池易暄總是說:可以。
我們買一份九寸大蛋糕,吩咐蛋糕師傅擠上豐富的奶油,然後在零點之前點燃蠟燭——我和我哥有年齡差,蠟燭不買數字款式,而是統一形狀的細長生日蠟燭。一家四口人圍坐在餐桌前,我與池易暄閉上眼,媽媽與繼父用手掌打著拍子,為我們唱起生日歌。我們在燭光中雙手合十,安靜地許願,而後在歌聲結束時一同吹滅蠟燭,對彼此說: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哥哥。
生日快樂,白小意。
同樣是壽星,池易暄卻總是先為我切蛋糕。我把他對我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以至於看到他將這份好分給別人時,也會覺得蛋糕被其他人搶走了一塊,所以我從不邀請朋友來家裡過生日。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很早就知道。
今年雖然沒有蛋糕,吃過麵也算是慶祝。廚房裡忙活半個小時後,我端著兩碗麵出來,將其中一碗擱到他面前。
他拿起筷子,“謝了。”
總覺得心裡被人刺了一下,我不喜歡他對我說謝。
“我給媽媽錄個影片,可以嗎?”
他又放下筷子,“可以。”
我開啟錄影,池易暄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生動起來,像黑白默片突然被潑上水彩。我也提起精神,衝攝像頭招了招手。
“媽,我和哥在吃晚飯呢,今年沒來得及買蛋糕,所以做了麵條。”我將手機轉向麵碗,“加了雞蛋和青菜,很豐盛。”
然後將攝像頭轉向池易暄,他微笑著喚了聲“媽”。
錄影暫停的瞬間,他重新壓下喜悅的眉梢。我將影片傳送到家庭群裡,餘光向旁邊掃去,我哥又變得沉默起來。
我想找點話題,比如問問他升職加薪的事,但仔細想想這事是我從cdy嘴裡聽來的,我提起來顯得特別八卦。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