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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散著怡人的松香,意識在養神的氣味中昏昏沉沉,溫玉正犯困時,聽見裴澤問:「為了拍照,中午就吃了幾塊餅乾,餓不餓?」
溫玉隔著羽絨服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又累又餓。」
裴澤說:「回家給你做碗打滷面,吃飽了就睡覺。」
溫玉好笑道:「就你那手藝還想給我做飯?」
裴澤不以為然:「上次不是誇好吃嗎?」
溫玉往沾滿霧氣的窗戶上畫愛心,寫進去裴澤的名字:「若不是看在你執意要親自下廚,切西紅柿切到手指的份兒上,我才不違心地說好吃呢。」
遇紅燈,途銳緩停在人行道前,柔和的光線落滿裴澤肩頭,溫玉轉臉看向他,高挺的鼻樑襯得五官更加立體,映進光亮的瞳眸深邃,側臉英雋乾淨,散著惑人的氣場。
溫玉痴痴地望著,六年了,每一次目光所及,依然讓他懷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左臂撐著隔在中間的手扶箱,溫玉朝左側歪身,裴澤眼角餘光捕捉到他的動作,會意地接住他送過來的嘴唇。
風擋瑩瑩亮亮,他們在冬日暖陽中輕柔地一吻。
輪胎壓過柏油路面,拐進杏藜園,倒入三號樓前的停車位,裴澤熄滅引擎,鎖車,與溫玉牽手邁上臺階,刷卡拉開四單元的防盜門。
步至三層,溫玉掏出鑰匙擰動432的房門,回到熟悉的空間內,他疲憊地扔掉包,連鞋也懶得換,三兩步踩上墊在茶几下的地毯,朝沙發一撲,舒坦地哼了一聲。
這是一間約莫六十平米的房屋,一室一廳,面積雖小,卻是精裝修,大到木板瓷磚,各類傢俱,小到牆上的壁畫,花草盆景,每一個角落都彰顯著溫玉的用心。
裴澤關門換好拖鞋,把外套掛至玄關處的衣架,走到溫玉腳邊,向上微提半分西褲,蹲下來幫他脫鞋。溫玉側歪腦袋從臂彎下露出一隻眼睛,使壞地將穿著史努比棉襪的腳丫伸到裴澤鼻尖前,憋笑問:「臭不臭。」
「臭。」裴澤拎起他的白球鞋放回鞋櫃。
溫玉眨眨濕潤的眼睛,勾腿掰著腳踝:「真臭啊?」他聞了聞,「沒味兒啊。」
「逗你的。」裴澤邊挽袖口邊道,「你都困得睜不開眼了,去床上眯一會兒吧,飯好了我叫你。」
「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做。」溫玉一個鯉魚打挺,脫掉外衣,粘著裴澤進了廚房,摘下掛在冰箱側面的圍裙,自覺地背過身去。
待裴澤為他繫好裙帶,溫玉從冷藏室裡拿出三顆西紅柿,四枚雞蛋:「速戰速決,就做咱倆永遠也吃不膩的番茄打滷面吧。」
裴澤點頭:「好。」
溫玉說:「你給我打下手。」
兩人無需多言,自覺分工,溫玉操刀掌勺,朝裴澤伸手,裴澤默契地把洗淨的西紅柿遞給他,轉而往碗裡打蛋。
「蔥少許。」溫玉唇間唸叨著,「再來點蒜末,你口味重。」
狹窄的廚房內,煙火氣溫融濃鬱,隨著切塊的西紅柿與蛋液入鍋,水汽蒸騰,鮮香四溢。櫥櫃裡一大一小兩個白瓷碗,裴澤拿出來在灶臺擺好,溫玉炒完鹵再下水煮麵,整個過程花不到二十分鐘。
展開米色桌布鋪上方形餐桌,把玻璃瓶中兩支枯萎的玫瑰換新,點一盞香薰,這時飯好了,溫玉接過裴澤手中的小碗,裴澤把鋼叉一併遞給溫玉,打從大一認識他起,便知他吃麵不喜歡用筷子。
配兩罐啤酒,裴澤在溫玉對面坐下,溫玉習慣性蹬掉拖鞋抬腳踩住裴澤大腿,不老實地晃著膝蓋,坐姿懶散地攪動麵條。
裴澤吞嚥兩口冰啤,突兀地問了句:「答應嗎?」
溫玉吃得正香,嘴裡咕噥道:「答應什麼?」
裴澤:「春季t臺秀,去不去?」
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