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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爸媽知道，咱們要是背著他告訴他父母，萬一出了事，咱們擔待的起麼？&rdo;

城中村沒有路燈，只有街兩邊的人家窗戶透出來的微弱燈光。陶然把手搭在餘和平肩膀上，餘和平僵硬了一下，陶然感覺到了，略有些尷尬，只好收回胳膊來，問：&ldo;你是不是比我大？我80年的，你呢？&rdo;

餘和平說：&ldo;我79。&rdo;

&ldo;那你比我大，我應該喊一聲哥，以後我叫你和平哥吧。&rdo;

說完他自己就先笑了，因為想起了和平鴿，於是就說：&ldo;平哥，叫你平哥吧。&rdo;

&ldo;那我叫你什麼呢？&rdo;餘和平問。

陶然愣了一下，說：&ldo;叫我陶然啊。&rdo;

&ldo;陶然，謝謝你。&rdo;

&ldo;不用謝。&rdo;

&ldo;你考上大學了吧，什麼大學？&rdo;

陶然愣了一下，說：&ldo;……中山大學。&rdo;

餘和平聽了久久都沒有說話，腳下反而滑了一下。陶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帶了過來。餘和平說：&ldo;中山大學，真好……&rdo;

那語氣幽微，似乎有些羨慕。陶然有些尷尬，因為覺得自己在餘和平跟前說這個會顯得有些嘚瑟，因為餘和平都沒參加考試。

他忍不住好奇心，問：&ldo;我聽大院裡的人說你高考都沒參加，你怎麼不參加呢？&rdo;

&ldo;我有事，回去晚了，保安不讓我進去了，說國家規定的……怎麼求都沒用……&rdo;餘和平聲音偏軟，雨聲裡聽著輕飄飄的，彷彿要散在雨聲裡面：&ldo;不過我本來就考不上，我學習很差的。&rdo;

&ldo;我記得初中的時候你成績挺好的啊。&rdo;

餘和平扯了扯嘴角，說：&ldo;分科之後就差了，當時想報文科的，可是我媽說文科沒出息，報了理科，但我理科太差了，老考不及格。&rdo;

重理輕文，也是他們學校的傳統。

陶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說：&ldo;你沒能參加考試，挺可惜的，你要不要復讀一年？&rdo;

這話說出來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餘和平怎麼可能復讀呢，他也沒這個條件。自己說這話真不合適。

沒想到餘和平卻沒什麼反應，反而笑了笑，說：&ldo;我不是讀書的料，不讀了，先養活自己再說。&rdo;

&ldo;你不打算回家了麼，你爸媽其實一直都在找你。&rdo;

餘和平說：&ldo;找不了幾天的……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家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出來的，不會回去，回去我就完蛋了。&rdo;

陶然以為他說的完蛋指的是回到家會被餘歡打罵，想起百日裡宴席上見到的餘歡，溫柔沉靜，很想告訴餘和平說他覺得餘歡好像已經變了很多，或許不會再那麼可惡。他扭頭看了餘和平一眼，有些黑，只能看到餘和平模糊的臉龐。

餘和平推開大門，說：&ldo;你就送我到這裡吧。&rdo;

陶然就從兜裡掏出一疊錢來，塞到了他手裡：&ldo;我媽讓我給你的。&rdo;

餘和平似乎想要，又似乎不好意思要，手裡拿著那疊錢，伸出手來要遞給他。陶然把手插進褲兜裡，低聲說：&ldo;我媽剛才跟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要需要我們幫忙就說一聲，不要客氣。我爸媽人